盖聂瞠目结舌,帝俊不寒而栗,不由自主的夹紧了双腿。
就连和他颤斗的离舞,也合不拢樱唇,手中玉箫有气无力的刺落。
以女子之身领军虎贲的公孙蝶儿,和田言并立于扶摇城头,一起仰望连绵不绝的武夷山。
和中原腹地那些高大雄伟的城墙不同,扶摇城的低矮显得如此滑稽可笑,但是这座孤城,却恰恰位于象郡和闽中郡的中心,就如一个纤弱女子被推到了洪水泛滥的江畔,随时都可能被一浪头打死。
岭南四季温暖如春,而今却飘落了霜雪,公孙蝶儿伸手接住那浅薄的雪花,呢喃道:“剑气。”
“凝气为雪!”田言面无表情,幽幽道:“谁有这般修为!”
公孙蝶儿有些笑意:“我听闻了一些事,恐怕和东皇太一有关!”
田言双唇抿成一线,有些伤感,声音沙哑道:“如果是东皇出手了,恐怕凶险到了极点!”
公孙蝶儿呼的一声吐出一口气:“大子杳无消息,实在让人担忧!”
她这话出口,二女同时沉默下来。
一骑飞至,在城墙上下马,申裘匆匆的走上城头,他是第二批进入岭南的军队,来到扶摇从来就没见公孙蝶儿,如同传言般的桀骜难驯,但今天却主动来见她,让英布,赤眉龙蛇,卢绾,臧荼大吃一惊。
换句话说,人家也有那个资格,虎贲万骑已经是一军,在大秦军伍之中,已经有了单独作战之权。如果说公孙蝶儿和田言,执掌的是将闾虎符,人家根本就不屑一见。
而且,申裘和公孙蝶儿身份有些尴尬,一个是昔日韓国女侯爵,封地南阳,一个却是夺权失败,被韩王安任命为南阳守将,大秦兵临城下,不战而降的降将。
公孙蝶儿倒也没居大,田言也是抱拳一礼。
她行的是军礼,申裘也郑重还礼。
公孙蝶儿这才笑道:“稀客,申裘将军也来观赏这岭南雪!”
申裘皱了皱眉头,没有计较她讥讽之言,沉声道:“武夷山异象,本将不知底细,不去说他,但刚才隐藏在番君吴芮军中的季布飞鹰传报。
番君吴芮和驺摇,一共有三支骑兵紧急出动,赶赴的是青苍城方向,其中克钦婴虎两员大将各领五百轻骑,驺摇心腹部下王力更是手握一万主力骑兵,甚至连仅有的两百重骑兵也隐藏其中,随时可以人马披甲冲锋作战。”
公孙蝶儿神色凝重:“奔着玄甲主将去的!”
申裘嗯了一声,狠狠的揉了一下下巴,眼神阴森道:“看样子,那支被玄甲歼灭的白甲飞骑,是诱饵!”
芝罘白甲,和公孙蝶儿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而看申裘气势汹汹,分明是问罪而来,一张倾国倾城的俏脸,顿时冷若寒霜:“白屠狗生死和我无关,白甲飞骑也不是昔日韓国军卒!”
田言一听她愤慨,赶紧上前一步,平静道:“申裘将军,假设十八子统帅的玄甲对上驺摇万骑,玄甲能否在追击战中取得战果!”
申裘冷笑道:“玄甲虽然分兵,但军卒都是一以当十之辈,除非驺摇万骑见到掉头就跑,否则,不需一个时辰,肯定全军覆没!”
申裘伸手按住墙头:“现在最怕的是,季布飞书,曾言驺摇所部303带着凌波岛水盗六百余人,甚至还有昔日旧楚军队的车床弩,十八子如果不能明察,一头撞进箭阵之中……”
“将军的意思,是分兵驰援十八子!”公孙蝶儿笑问道。
申裘肯定点头:“本将入城,不是请战,只是打声招呼,番君吴芮,藏兵于长沙,随时可能直扑扶摇,但虎贲军本是玄甲亲兵,本将打算亲率五千虎贲,增援十八子,留下五千交于侯爵,只是不知道,吴芮究竟藏兵多少,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