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人无情,越人也无义,闽越人种蛇头鼠眼,狡诈多变,让他们效仿中原人的仁义是不可能的。
战场惨败,非谋之罪!是玄甲虎贲将士的悍勇,是秦人同心,也是天意!
这盘棋局,他下的无懈可击,足以胜天半子。
他慢慢的走上山顶,看着东出的朝阳,呼延一声惨笑,自语道:“鸡叫了是天明,鸡不叫天也明,决定天明的不是鸡,而是太阳!”
“你说的是什么鬼东西,赶紧走!”身后的闽越藤甲兵畏惧的看了一眼身后,厉声怒斥道。
范增宁愿战死,也不愿意当闽越藤甲的俘虏。
而且,这群藤甲兵也没按什么好心,将战败的罪状全都推到了他头上,所以,更不会给他一条活路,最终的命运,就是在某一次仪式上,或者是一场庆功宴上,被斩首示众,甚至有可能被活祭死在葫芦口的闽越军卒。
何谓活祭?就是活生生的把你的心脏剜出来!
在你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你将看到自己的心脏、肺、肝被摆在供桌上,用来祭奠敌21军的阵亡将士,那绝对是天底下最残忍的事情。
想到这里,范增便索性停下来不走了。
左右都是死,为何在受这种活罪,何必贪恋这一线生机。
项氏一族的败亡,项羽的死亡,本来让他心灰如死,只想寻一片安宁之地,静静等死。
去九泉之下,项燕驾前,哭诉离败非他之过。
大秦如日中天,区区叛乱,岂能撼动一个帝国的根基!
看着范增不愿前行,领头的闽越什长大步向前,手中的长矛藤柄不由分说的向着范增劈头盖脸的抽了下来。
范增昂着头,任由藤柄抽身,眼睛都不眨,只是死死的盯着这名藤甲什长,看的他心理发毛!
“你走不走!”闽越藤甲什长见抽打无效,犀利的矛尖顶在他脊背上。
范增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老夫求的就是一死!”
闽越藤甲什长感觉到自己的威信遭到了挑衅,当即气的暴跳如雷,矛尖向着他的脖颈,狠狠的此来,然而让,不等他长矛刺落,一根冰冷的弩箭骤然射到,一下子洞穿了藤甲什长的臂膀,藤甲什长杀猪般的嚎叫起来,手中长矛也落地。
下一刻,无数的虎贲将士,从山林之中包抄过来,寒光冷冽的定秦剑,呼啸的降落在他们头顶!
范增先是一愣,随即脸如死灰’
“是大秦虎贲!”当先杀出的身影,一身楚国式样的战甲,手中拎着双斧,阴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范增!
“英布将军!”范增艰涩道!
“你认识我!”英布大步上前,盯着范增问道。
“昔日陪同项燕将军,咸阳密见昌平君,曾经有幸见过将军一面!”范增一声长叹:“可惜的是,家国伦桑,山海易变,在见面时,将军已经是大秦虎贲一员!”
“说这些有用吗!”英布冷笑道:“昔日楚国,何尝拿昌平君当过王子,如果不是你这老东西,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君候怎么可能叛秦,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