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南边是黄河,通往大漠的道路被虎贲阻截,而雁门方向,却是三千重甲的碾压,唯一逃脱的路线,就是昔日赵国之代郡外的草原。
换句话说,只要左大都尉下令分兵逃走,活下去的可能是几千残兵,流浪在代郡之外了。
但活狼总比死狼强。
深深的吸了口气,左大都尉终于下令:“命令后部,三千人拦截重甲,千军两千人拦截虎贲,其余的撤退,我们去代郡之外的~草原!”
左大都尉一声令下,正在和虎贲颤动的狼骑就纷纷勒转马头,向着代郡之外狂奔而去-。
而奉命拦截的五千狼骑,从狼骑大队中分立出来,毫不犹豫的迎向了蜂拥而来的大秦-骑军。
三千重甲,直接在狼骑之中犁开了一条血路,和虎贲军汇合,而逃过一劫的左大都尉,残兵不过两千。
樊哙,周勃和铁幕,铁殇汇合,残余的三千虎贲,两千六百重甲,浑身浴血。
此战,歼灭精锐狼骑两万八,己方战损七千。
而一直提心吊胆的韩信,终于松了一口气,从他下达作战命令开始,他一颗心就悬在了喉咙口。
而梦灵的提醒,也让他明白,自己下达的作战命令,在战场上无比正确,但却是往死里得罪人的。
如果不及时安抚周勃,樊哙,铁殇,铁幕,天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给自己小鞋穿。
看着浑身浴血,战甲,战剑,战枪之上,还挂着碎肉,杀气腾腾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四位将军。
韩信也是肝颤!
战果虽然是辉煌的,但战损也是惨重的。
韩信持剑而立,面无表情的看向身边的亲兵:“向咸阳报捷,向军部请功,此战,周勃,樊哙麾下的一万虎贲,人人奋勇争先,当为首功。铁殇,铁幕三千重甲,横扫敌阵,当为二功!”
他一句没提自己的指挥之功,反而让四将有点不好意思,换句话说,此战大捷,但也免不了兴师问罪,毕竟,韩信只不过是一个虎贲将军,虽然是太子下令为雁门骑军主将,但是,他实在太冷酷,太无情,将兄弟们的生命没当回事。
只不过,一听他的请功奏折,四将憋着的一口戾气,顿时一泻千里。
铁殇有点不要意思道:“加上一句,全靠主将指挥之功!”
四将下马,直接瘫倒在地,韩信也不用亲兵动手,一一把四人的脊背从草地上拉起来,让他们坐在草地上,自己蹲在一侧帮助铁幕,铁殇卸甲,叹息一声:“如果不是虎贲骁勇善战,三千铁甲所向睥睨,我也不敢下这种命令!”
“别跟老子废话了,仗都打完了,说这些还有屁用!”樊哙斜着他:“给老子拿酒,在不用烈酒浇灭老子心头的火气,恨不得用马鞭子抽死你!”
韩信陪着笑脸,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狗屁的主将气势,和这杀人如麻的凶人,讲什么上下尊卑,军令在手,天下我有,完全是在找抽。
而且,帮着铁幕,铁殇卸掉重甲,鲜血滴落如雨,上面挂着的烂肉足有二斤,好在有重甲保护,血是他的,肉不是他的,要不然,掉了这么多的肉,即便是一个钢铁壮汉,也得一命呜呼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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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放眼战场,躺在血泊中的是狼骑,没死绝的还在哀嚎惨叫,躺在草地上的是虎贲,重甲,落马之后就呼呼大睡,连打扫战场的余力都没有了。
亲兵送来酒囊,四将接在手,却没喝,而是从头到脸的一通浇灌,那酒水混合着血水,从头顶留下。落在地上,蜿蜒如血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