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阿贵道:“正因为不可能,才是最可怕之主,如果大秦真的临阵换将,那么领军的主将,将比李信更为可怕,我宁愿相信,这一次的对手是李信,而是不是大秦精心培养出的新锐将军。
初生牛犊可以顶死狼啊,根本就不知道畏惧为何物!”
耶律楚才笑道:“只要两股玄甲不能合兵一处,末将相信都不是大王的对手,毕竟人数有限,而两陇的骑兵,也不敢全部出战。
而大王麾下,有十万大军,在加上浑邪王急速增援的五万,足足十五万,即便是攻打城池,也足够了。”
说到这里,耶律楚才自嘲一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一来是这话有些不吉利,二来是这种观点太过荒诞。
两陇不是战场奇特的阴山狼口,而耶律阿贵也不是右贤王拉谷共,无法在从浑邪王所部,征调援兵,也就注定无法有奇兵出现在两陇战场。
换句话说,耶律阿贵打仗中规中矩,这也是浑邪王令他主持两陇军务的原因。
中规中矩的战争,注定是人数上的比拼,而不是奇兵的突袭战。
耶律阿贵一笑:“就凭大秦太子一人,就让慕容王和乞伏王吃了大亏,四万骑军穷追不舍,却连人家的影子都看不到,现在大秦的年轻将官,多的吓人,让我狼廷情何以堪啊……!”
耶律楚才想起浑邪王的绸缪,感慨一叹:“姜还是老的辣!”
名义上,增援耶律阿贵所部的是五万援兵,但实际上,还有五万悄悄尾随在后,就是为了吃掉两股玄甲万人骑!
只有打断秦军的脊梁,才会让秦人畏战惧战。
两陇临阵换将,不要说狼廷,浑邪王,耶律阿贵这些人,事实上,就连深入草原的将闾和蒙恬都不清楚。
而这来源于,潮女妖护从两百伤兵和四百尸首回归九原之后,就急速感到了上郡,把将闾对黄河水清的估计,告诉了东皇。
东皇即刻鹰隼传书咸阳军部,而这一次,就连王贲都坐不住了,连夜以嬴政留在咸阳的六马御驾,载着老水工郑国,一日一夜疾驰到了雁门≮备选:闪≯,会同骑乘烈焰的凰儿和潮女妖,乃至于梦灵,李牧,韩信等人。
十万轻骑,一人一条麻袋,一个铁铲,尾随着六马御驾,沿着黄河走了四百里。
而老水工郑国,也证实了将闾的估计,黄河水开始枯竭,水速减缓,在黄河两岸开始大量淤积泥沙。
而这种情况,虽然刚刚显出征兆,但河水结冰和淤泥结冰是两回事。
因为地气的原因,淤泥结冰的速度,坚实程度,远远比不上黄河水。
大军真正能够渡河的时间,将是九月中旬,而非早年估计的八月十五左右。足足晚了一个月。
而黄河入秦川,渭水,洧水,远赴大梁,三地河床将不断的被抬高,保守估计,在明年的汛期,六七月份,黄河就有决堤的可能。
而大梁的黄河,本身就是一条悬河,高于地面两丈有余,一旦决堤,泗水,东郡,乃至于云梦泽,都可能链接在一起,成为一片内陆大湖。
最好的办法就是断流,将这种灾难,提前引发在雁门之外。
明年初春,在挖掘淤泥,让黄河重回故道,这样不仅不影响内地,还能在雁门到九原,淤积出大片的平原。
唯一可虑的就是战事,战马不能在啃食青草,只能以中原内陆的饲草供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