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也是草原人从来都没面对过的局面。
自古以来,中原人和草原人的战争,都是掳掠和抵御的关系,从来就没任何一个中原君王想要侵吞草原大漠。
御敌于边关之外,就已经是他们最大的奢求,而草原来去如风的飞骑,也始终都是中原的恶梦。
都因为大秦在中原的崛起,浑邪王的战败,草原人的荣耀都被践踏在大秦铁骑的马蹄下!
战还是不战。战能否杀死大秦太子,让大秦帝国从内部发生变乱,从而无暇顾及草原,也给撑犁,耶律两大帝族赢得一个喘息的时间。
不战,又如何自处,难道真的带着撑犁和耶律两大部族,首先投降大秦。成为秦人在草原上,牧马放羊的奴隶。
“即便是投降大秦,他们也不会放过族长,放过能拉开草原硬弓,大漠弯刀的草原汉子!”耶律明臣的话,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杀了他们,让草原再无大巫,让大秦痛失太子!”耶律大旗狠狠的一挥手。
狼廷大殿,观月面对这将闾,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森然冷意,眉若远山含黛,阴阳瞳顾盼流波,身穿金缕衣,让她更像是人间仙妃。
田蜜不断的吞云吐雾,药香袭人。
呼延春初站在大殿门口,神色焦急,欲言又止。
“这件事交给我处理,行吗!”观月归拢秀发,用一根金簪子简单的挽了一个发髻,如云青丝几次转折,最终轻轻披散在肩背处,宛若瀑布流泉。
她不喜欢草原人的装束,最爱中原的衣裙,感受着比丝绸还要清凉柔顺的发(abde)丝在指缝中流泄,心境明晰如一方明镜,感觉到心中的怨气,在逐渐消散。
刹那之间,恢复到了心如止水,涟漪不起。
将闾也扫了一眼大殿之外,杀气腾腾却始终安静的落针可闻的公狼骑,皱了皱眉头:“有孤代劳,岂不是更好。”
“这是我月狼之裔和草原人的恩怨,了结这段恩怨,你让我陪你去昆仑,去中原,都随你。”观月婉约一笑:“但是,我却不能这样随随便便的离开,我要让草原人都记住,月狼之裔,才是草原各族的共主。”
“骄傲这东西,真的不值钱!”将闾苦笑。
“就让我骄傲一次吧!”观月柔声道:“至少,可以避免更多的杀戮!”
将闾微微点头:“事先说好,如果你力所不逮,孤势必要出手!”
“好!”观月转身,冷冷道:“开门!”
呼延春初,田蜜同时拉开了宫殿大门。
观月行云流水般的出现在了宫殿门口,看着挽弓持刀以待的公狼骑,冷斥道:“放肆!”神态冷傲无比,声音犹若出谷黄鹂,清脆之极。
“末将耶律明臣,见过女帝陛下!”耶律明臣收了弯刀,躬身抚胸一拜!
观月盯着耶律明臣,目光寒如锐利刀锋,久久不言。
耶律明臣不敢直身,弓着腰也是一言不发。
“公狼骑效忠的是匈奴女帝。”观月声音平静,听不出内心的想法:“今日却闯宫逼朕,是要造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