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里尔停顿了片刻，

“后来，你们人类见事态要到控制不住的程度，终于出动了精锐。近卫骑士团、魔法使军团……这些都让我们苦不堪言。我们并没有认输，还在顽强战斗着，并且也并非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可是，后来那家伙出现了，一切都结束了。”

李林闻言心头一动，“前代剑圣？”

“没错。”芬里尔的神情凶狠起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她的名字，“特蕾西亚·范·阿斯特蕾亚，那个婊子。”

“……”

“她太强了，没人能挡下她的剑。她动动手我们的精锐便死伤一片。甚至就连我们的大将……也被她杀死。这让我们绝望，恐惧，最终输掉了战争。”

“后来，我被帝国军抓住了。关在了战俘地牢中。毒打什么的就不提了，和你小子刚才折磨我的手段相比，根本就像挠痒痒一样。我当时以为死定了，因为每天都有关在一起的亚人被拉出去处刑……几天之后，一个人找到了我。他说他愿意放我一命，并且给我一片在王都的地盘。作为交换……他要我定期给他准备调教好的奴隶，亚人奴隶。”

“奴隶……”

“没错。”芬里尔抬头看着两人，笑容阴寒，“怎么，你们难道不知道一些贵族的特殊爱好吗？”

李林默然。

艾米莉亚则是有些茫然不解，她总归来说还是太过于单纯，对这方面的事情了解的不多。

李林暂时没有给她解释，问芬里尔：“那你就同意了？为了自己保命而出卖同胞，把同胞弄去做奴隶，玩物。你真的是一个战士吗？”

这句话似乎刺痛了芬里尔的心，他猛瞪着李林，几乎咆哮着：“我有什么办法！我要活下来只能答应！”

“我不甘心我们的失败！凭什么？凭什么我们一直要受人欺压！凭什么特蕾西亚那个婊子那么强！我要活着……我要重新组建一支亚人的军队！所以，为了让那帮小子不要忘记仇恨，我隔几天就去外面抓人，给他们吃！让他们记住仇恨！”

“可，可是你抓的人都是无辜的啊！”艾米莉亚终于忍不住道：“他们根本没参加过什么战争，他们……”

芬里尔冷冷的瞥她，“没有任何人是无辜的。”

艾米莉亚怔住。

“你也是亚人，不是吗？和这个人类小子厮混在一起真的好吗？哈哈，半魔，我告诉你吧！你是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的，所有人都在利用你！你一个半魔想要在人类主导的国家中成为王？开什么玩笑，蠢货！”

芬里尔毫不留情的骂着，羞辱着，

“还什么‘无辜的’，蠢到家了！你以为战争爆发后这些人不会参军？不会拿钱充军费？谁无辜，你告诉我谁无辜！难道我们那些死去的同胞就不无辜吗！你这个半魔……就凭你的浆糊脑袋还想掺和王.选？你会被整个生吞了！不要说别人，就你旁边这个人类小子，你会不知不觉被他整个吃干净，然后像扔垃圾一样被扔掉！到时候你就知道无不无辜了，哈哈哈哈！半魔，如果你能清醒过来，就听大将的吧，和大将一起毁掉那个剑圣家族，毁掉这个作呕的世界，这才是你应该做的！”

第146章：还未结束

歇斯底里的宣泄后是长久的沉默。

艾米莉亚薄唇紧抿，显然，芬里尔的话已经对她造成了影响。

其实她本来也明白，一个亚人要想在人类主导的国家中成为领袖，是几乎不可能的一件事。然而此刻被芬里尔这么血淋淋的撕开，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倒是李林，并没有什么表情。

战争的对错问题、无辜问题、他早在巨人世界中已经经历了很多，也想了很多，明白这种事就是无解的。到现在已经习惯了，不可能因为芬里尔的几句话就有什么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