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碎蜂直截了当的承认，“我只是负责追踪、抓捕、暗杀的机器。”

上井惠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娇小的女孩，哪怕后者是高高在上的队长，她还是替说出这番话的她觉得有些可怜和可悲。

不同的是，碎蜂觉得眼前的女人平静得可怕。

关进这里的，最后结果不是那种几千几万年的无期徒刑，就是死刑。不管哪种，差不多都永远失去了人身自由。这种情况还能泰然处之的少之又少，哪怕很多杀人如麻的犯人，到了被制裁时，也会痛哭流涕的求饶，这就是人的某种本性。

碎蜂仔细调查过，上井惠从前也加入过番队，但后来因为上面觉得她鬼道出众，且为人和蔼有教学能力，就将她调到了学院里成为了一位老师。百年来好像也没什么关系特别好的朋友，一个非常独立的人。

此时，她忍不住问道：“你就没什么遗憾吗？”

“遗憾……”上井惠目光飘然，片刻后微微摇头，“从前的话会有吧。不过现在，没有了。原因么，就是那个你们当做逃犯抓捕的孩子。”

“李林？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就是师生关系。他的鬼道天赋极其出众，你们能想象，他刚来到学院时连白雷都不会，半个月不到就能使用中级鬼道了么？”上井惠脸上浮现出笑容，“就算他把鬼道当成战斗工具，但这份天赋也会推动他发展鬼道……有一天，现成的鬼道他觉得不好用了，那他为了更好地战斗，就会开发更好用的新鬼道。那样，也算是好事一件吧。”

“……”

碎蜂没想到上井惠对于鬼道的执着到了这种地步，这是她难以想象的。因为她和李林一样，也只是把白打，斩魄刀什么的当做战斗工具。爱？谈不上。

“我想碎蜂队长不会是专程来我和谈论这个吧？”

“不是。”

碎蜂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来意，从口袋中掏出一颗药丸。

“这是一个保险。”

“保险？”

“你知道吗，李林要来救你。”

“……”

上井惠微微叹了口气，她没有说“为什么”这种话，或许是没必要，或许是不值得。

“你早知道他会来？”碎蜂好奇地问。

“只是猜。如果他知道这件事，也许会来。这孩子的性格其实很简单，他觉得欠了你，就一定会补偿回来。”

碎蜂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目光复落在掌心的药丸上，她回过神，继续说。

“四十六室的大人们以防万一，让你吞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