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可是，你现在的力量……”艾奇多娜不用说完，也能表达自己的意思。

就目前来说，李林的力量还是不足的。和准备不足的亚雷斯塔对抗都如此吃力，何况那些存在于隐世中的魔神们？

李林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点点头：“确实，我现在力量不足。但那只是我不愿意获取罢了。”

他抬起双手，认真地看着它们攥成拳。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

艾奇多娜默默听着。

“一直以来，我都在抗拒着。害怕自己控制不了越来越强大的力量。害怕变成什么失去理智的怪物。害怕到了，将我最强的武器，将崩玉完全压制到只剩基础功能的地步。”

“现在想想。这可能是有问题的。你发现了吗，就算我抗拒、压制，可不断发生的危机，还是让我不得不去获取力量。这样一来，我的压制还有什么意义呢？是不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以及让自己因为力量不足而眼睁睁看着很多事情发生却无力改变？”

艾奇多娜：“其实你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我不能说你傻。”

“但我自己觉得自己很傻。”李林闭上双眼，呼出一口气，似乎将内心一直以来的畏惧也呼了出来。

他说道：“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就害怕、抗拒。这种感觉以前一直不明白，可是我现在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对于游泳的态度。”

“那个时候我一直担心自己会被淹死、会呛水，会怕水涌到耳朵里、眼睛里、耳聋目瞎。总之各种关于危害的幻想，以至于我一直到初中毕业，都不会不敢游泳。”

“后来高二的时候，偶然的一次，我接触到了一个游泳社团里的人，人很好。愿意教我学，我为了不让朋友失望，就尝试着学了。然后，我发现我爱上了这项运动……在水里时，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简直无法形容。”

李林睁开眼睛，看着艾奇多娜，说道：“那现在的我，对于力量的抗拒和对于游泳的抗拒有什么区别呢？兴许这是一件好事，我的担心纯粹是多余的。”

他说话时，艾奇多娜已经能感觉到李林周身气息的变化。

“你放弃了对崩玉的压制。”

“没错。”李林点头，单手按在自己胸口，“我决定不再压制它了。我想通了，对未知的恐惧，很可能会让我一直卡在这里停滞不前。这样的我没资格挑战那些敌人。”

失去了压制，崩玉立刻开启所有能力，运转起来。

提供的灵力量瞬间翻倍，同时，能感觉到体内的液态化重新开始。李林放下了心魔，露出了笑容。

他对艾奇多娜说：“我还要加速变强的进程。就让那些教徒们协助吧。”

“你要夺取他们的力量？”艾奇多娜立刻判断出他的意图。

“是啊。”李林坦然地承认，“从这个角度来看，其实我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呢。”

……

正如李林所想，亚雷斯塔的身份信息泄露出去后，起到的效果并不是特别好。

尽管也有不少结社表示震惊，可就目前来说，还是没人敢进攻学园都市。活在现代社会，就算是魔法师，对现代科技也是有所敬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