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麟不变身不摇瓶子都打成这样，要是全力以赴，也就是一招秒的事情。

虽说姐妹俩也会变身，但那也只是让败北晚来几秒而已。

这里面的差距，在于战斗的经验。姐妹俩原本是科班出身，但这并不代表她们拥有丰富的实战经验。搜查官的死亡率都集中在初次实战上，就是因为再怎么训练，实战的感觉终究是不一样的。

直到现在姐妹俩仍旧是凭着本能在使用喰种的力量，某种意义上这或许是最优解，但纯凭本能没有脑子的话，除非力量和速度能碾压，不然就和普通的野兽没差，遇到经验丰富的搜查官，二打一也赢不了。

注射完之后，姐妹俩开始与林麟进行战斗的复盘，就像是过去在养成学校听武技教官讲课那样。

“……就是这样了。单单只是操控赫子就已经非常困难，这方面只能靠你们自行练习，我帮不上忙。至于别的，包括臂环的调整在内，有什么想法都可以和我说。”

“唔……我暂时是没有了，”黑奈摇了摇头，“说起来，我倒是在喰种学上有些问题想要问老师。”

奈白则是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空地上，显现出赫子：“那小黑你先问吧，我想再演练一下刚才最后的那一招看看。奇怪，明明应该能挡下的啊……”

姐妹俩一个喜静一个喜动，倒也颇为互补。

因为这座别墅的位置比较偏僻，院子里的光线不是很好，所以黑奈便与林麟一同进了屋，然后拿出笔记来讨教知识。

黑奈问的都是一些比较基础的问题，养成学校因为培养的都是搜查官，所以会跳过这些对实战没用的基础知识，只将与战斗相关的部分教授给学生。而黑奈现在是打算系统地学习喰种学，期待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像林麟这般开发出针对喰种的武器，或者像是臂环这样的让人类也能够利用喰种的身体能力的东西。

姐妹俩的父亲协助CCG研究人工喰种，本意是希望让人类能拥有喰种这样的连断肢都能再生的恢复能力，这样很多不治的病症都能简单粗暴的加以解决，延长人类的寿命。

而现在，黑奈就是想要继承父亲的理想。至于奈白，她晓得自己学不进去这些东西，于是便在武力上想办法精进，以获得足够保护黑奈的力量。事实上，如果姐妹俩现在对打的话，绝对是奈白赢的次数更多。姐妹两个，已经在不同的方向上走上了自己的路。

在黑奈认真地抄写笔记的时候，林麟无意间将目光从她那娟秀的字上移到了她的脸上。

灯光之下，为了方面探讨而坐到林麟身旁的女孩，只将姣好的侧脸露给了林麟看。齐肩的中长发被拢到耳后，白皙的脖颈与运动后残留着微红的脸蛋毫无防备地暴露在林麟的面前。明明与奈白是双胞胎，但黑奈却有着更为文雅的气质，看起来清纯而秀丽。

如此可爱的女孩却有着那般坎坷的人生，实在是造化弄人。

像她们这样，因为和修家或者嘉纳这样的意义不明的疯子而深陷痛苦的孩子，恐怕还有很多。林麟的手伸不了太长，没法拯救所有人。但是，他一定会扳倒和修，结束这一切。既然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那至少让未来更光明一些。

嘎吱嘎吱的踩踏地板声传来，有些走神的林麟这才回过神来，从黑奈的脸上移开目光，转而检查女孩的笔记是否有误。专注于课业的他没有注意到，女孩的耳朵逐渐变得通红。

“哈啊……好难。明明只是笔直地突刺却这么难防。这就是所谓的王道吗？”

奈白叹着气走了过来，拉开黑奈对面的椅子坐下，脱力地趴在了桌子上。

“老师……为什么你既能懂那些难搞的知识，又能这么强啊。你难道是完美的吗？”

“哪儿能啊。我也只是芸芸众生之一而已。知识是靠苦学和实践巩固的，而力量，是杀出来的。如果你们当时面对和我一样的情况，做出相同的选择，你们也会成长成这样的。”

林麟笑着摇了摇头，给奈白倒了杯水，继续说道：“所谓的完美是不存在的，起码身为科学家我不会认同所谓的完美，因为这意味着失去了可能性。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你们还年轻，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奈白坐直身体喝了口水，看了看黑奈，又看了看林麟，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说起来，老师的家人呢？没听老师提起过诶。”

就算是独身男性，也会有父母亲戚、兄弟姐妹之类的人在吧？老师的家人，又会是什么样的呢？他们知道老师死了的消息，一定很伤心吧。哪怕是为了撕碎这个谎言，也得尽快打倒CCG才行。

林麟看了看姐妹两个，喝了口水，将目光转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