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本就是有意识的灵魂，她当然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正一点点地消失。

陷入慌张之中的她，大声地叱责林麟。

“汝嘴上说得冠冕堂皇，下起手来比吾狠厉不少！”

“我可不只是嘴上厉害。就算让你取回全部眷兽，杀你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区区第四真祖，我从没放在眼里。”

虽然心里对全盛期能够弑神的第四真祖有些没底，但林麟嘴上毫不留情。

“天部为了延续永无休止的战争，诅咒迟迟没有杀死咎神的第四真祖，诞生了你，打倒了咎神这个抑制战争的存在。”

“死前的咎神诅咒了天部，留下了会永久针对他们的圣歼，并最终毁灭了天部和他们的文明。”

“汝怎会知道？”

“问了一个知情者而已。”

输给林麟的瓦托拉，面对林麟的提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谓是帮了大忙。

林麟打量着愈发变得衰弱的原初，平静地说道：“你只是诅咒连锁的一环罢了。为了灭杀咎神而存在的你，拥有着克制圣歼的力量。但随着你取回更多的力量，圣歼的力量亦会对应着增幅。”

“所以呢，汝该不会是想说，杀死吾就能消灭圣歼吧？”

“当然不会，”林麟摇了摇头，“但只要你不在，指向你的那部分诅咒就会无效，圣歼的效力也会对应着减弱。知道这一点，我讨伐你的理由就已经充足了。”

“哈哈哈……这么说，汝是想要保护现在这个世界？这个被与咎神同出一源的垃圾们占据的世界？”

“无论源头为何，他们距离超古代的那些破事已经太过遥远。现在的他们就是原住民。所以，我会保护他们，也会保护这个世界原本的主人。”

在咎神死前自咎神的家乡——异世界到来的现今人类的先祖，以及这个世界原生的曾依附于天部的魔族。他们既然已经像现在这样生活在一起，那守护现在的秩序就是正确的事情。

原初忽然安静下来。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林麟看了一会儿，像是彻底失去了全部力气般垂下头去：

“真是可笑……汝迟早会被背叛的，被这个无耻的世界背叛……”

话音落下，凪沙身上的魔力随之消散。

见状，林麟立刻撤去利齿和定身印，抱住了这名昏迷过去的可怜女孩。

“——空隙的魔女，她可以托付给你吧？”

面对这听起来是请求，但那不容置疑的语气令它变得近乎命令的话语，那月立刻穿越空间出现在林麟的旁边，接住了面色苍白的凪沙。

“晓凪沙……她是我任职的学校的学生。由我来负责，理所应当。”

“是么，那就拜托你了，南宫老师。”

“林麟殿下，你刚才……”抱住比自己还略高一些的学生，那月看着林麟，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