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条件完全相同,能不能用得好就又是另当别论,即使我们眼中的风景都一样,可我们「看」的角度却完全不同。”
角度不同?
这是什么意思?
在方里这么想着的时候,两仪式又是突然逼近而来,如此开口。
“你太执着于用那对眼睛去追寻死线了,从你盯准死线,再冲过去挥下匕首,用的时间实在太长,我们用这对眼睛看的不是那些线,而是整体的死,如果你一直盯准一条线去切,那不但很容易暴露自己的目标,还容易让自己产生过重的攻击意识,如果你的对手是个身经百战的家伙,从你的视线就能判断出你下一步的行动,那样你还怎么赢?”
两仪式的话,让方里第一时间里想到的就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当初与夏洛克的一战,不就是这样吗?
“这对眼睛确实很强,如果能够切中死线的话,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输,可如果切不中的话,那基本就是摆着好看而已。”
“拥有这对眼睛,你的本能比你自己更明白该怎么去战斗,你只需要去看对方整体的死那就行了,至于攻击哪一条死线,全部交给你的身体去反应,反正我们就只有在杀人这一点上天赋异禀吧?”
说着这样的一句话,两仪式蓦然一个上挑,在一阵激烈的火星中,反过来将方里的月刃给弹开。
旋即,两仪式豁然反握住锋利的匕首,让刀刃如流光般划下。
那冷冽的刀锋,快若极光。
第467 我们的世界太狭隘了
“————”
一刹那间,方里一对冰蓝色的魔眼中,那道若极光般的冷冽刀光完完全全的烙印在了其内,充满了方里的整个视野。
就像两仪式所说的一般,这一刀,完全就是交给身体自己去反应所挥出的攻击,即使攻击速度与方里完全相同,反应速度却是完全超过。
面对这样的一刀,方里已经无法防御了。
不,应该说,方里根本不知道这道刀光是不是就是瞄准自己防御的瞬间,对着自己月刃上的死线砍下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方里在防御的瞬间里,胜负就会立刻分出。
在这样的情况下,方里选择了舍弃防御,于「啪」的一声声响中,脚掌重重的落在海面上,让海面炸起一朵水花的同时,身形竭力闪避。
“唰————!”
犀利的风切声之中,冷冽的刀光擦着方里的胸膛,落在了空处。
方里脚尖一点水面,身形便如被疾风吹开的落叶一般,轻飘飘的荡开,一会以后才重新落下,站稳身形。
即使是这样,方里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大意,冰蓝色的魔眼死死的盯在两仪式的身上,紧握月刃,时刻提防着对方的暴起发难。
然而,让方里意外的是两仪式居然不再似之前那般充满攻击性,而是将紧绷的身体缓缓的松懈了下来,垂下了紧握着月刃的手。
于是,两对完全相同的魔眼对视在一起,让能够捕捉到死亡的视线互相交汇。
眼看着两仪式就这么突然停了下来,方里眉头紧皱,禁不住出声。
“怎么?不打了吗?”
闻言,两仪式却是即不承认,也不否定,用不置可否的话语,说了这么一句。
“还没有发现吗?”
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在同情着什么一样。
当然,两仪式的话语中即没有同情,也没有怜悯,只有不近人情的无所谓。
可是,明明就是这样,方里却觉得,绝对发生了什么让自己值得被同情的事情。
就好像,有什么决定性的事情已经发生,自己却完全没有发现一样。
就在方里打算问个清楚的时候,突然,方里的面色微微一变。
直到这时,方里才发现。
自己的身体,正在不断的变冷。
不,那不是变冷,而是体温在以惊人的速度流失着。
这一刻里,方里感觉浑身都被扔进了冰窟中一样。
皮肤在一点一点的变得冰凉。
内脏在一点一点的变得冷淡。
脑袋在一点一点的变得冻僵。
血流在一点一点的变得迟缓。
体温的不断流失,造成的便是体力的惊人消逝。
不,这样说也不对。
消逝的不是体力,而是生命力。
“唔…!”
终于,方里只觉得自己的双腿都不听使唤了,在一阵无力之下,跪倒在海面上。
到了这个时候,如果方里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就不配拥有直死魔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