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被爆头的弑神者努力的爬起身来，向着晓美焰爬去，伸手按在了晓美焰溅满血污的脸上。

“啊，小焰。我也喜欢过你啊。活下去，不然就没人记住了，没人记住小圆了。活下去，拜托你活下去……”

无貌之王的身体越来越浅，他的身体轰然一声散落一地，涣散成沙土，然后消失不见。

白秋的一头黑发开始出现白丝，他的头发变得黑白相间，像个杀马特非主流一样——

“这就是定数啊。”

白秋似乎听到了黑衣少女蓬莱的话，他似乎看见了女人的虚影消失在空中的景象。

晓美焰呆呆的看着这一切，然后放声大哭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哭声如同受伤野兽的嘶吼，更带着一种难以名述的悲伤。她是在为那个叫小圆的女子悲伤吗？还是在为无貌之王而悲伤？

想必她对于那个无貌之王，内心的 感情也是复杂的吧。他们的恩怨纠缠了这么久，但他们本是朋友啊。晓美焰对他的仇恨，可能更多的是源于对自己的憎恶。

她憎恨那个没有拯救鹿目圆的自己，正如同憎恨没有拯救鹿目圆的无貌之王。

因为弱小，而无貌之王只是更加果决一点而已。

他做了晓美焰一辈子也做不出的选择，他选择了背负这笔血债——晓美焰自己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吧。

她和他之间的过去，白秋不知道。或许他们也曾有过暧昧的心理，或许无貌之王和自己一样，也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花心萝卜。也许他过去也和现在的自己一样，口花花喜欢说骚话。

但那都是他的过去，不是他的。

听着少女嘶嚎了十多分钟，声音渐渐停息、转为抽噎了，白秋喘着气，虚弱的说道：“需要我借你一个胸膛吗？少女。他已经死了，你解脱了，可以好好活下去了。”

“我——我想回到过去。可是我回不去了。我知道的，因为那个过去已经消失掉了，不会再存在了。我是知道这一点的。那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过去，既然消失了，我也该消失了吧。”

晓美焰低声说道，那种悲伤和凄凉无法用言语来描述。

“也是，即使回到过去，你也于事无补吧。因为你本来就很懦弱啊。正因为懦弱才会去追求所谓的后悔药呢。”白秋叹了口气，“不过再坚强的人，也会有懦弱的那一瞬间吧。”

“我知道呢。”

晓美焰苦笑。

她从盾牌里摸出了一把手枪，顶在了自己的下颚。

“不过你的复仇还没有完。”白秋提高了声音说道，“你杀死的不过是过去的残骸，你看，你仇人的未来还躺在这里呢。就这样死去你不会不甘心吗？”

晓美焰愣住了，她没想到白秋居然会说这个。

沉默持续了好久，晓美焰放下了手枪，站起身，缓缓走向了白秋。高跟鞋嘎达嘎达的发出声响。

她站在白秋面前，拿手枪指着他的头，手没有丝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