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只是咳嗽,有的是一些身体有不知原因的痛楚,也有是来看跌打的──总言而之,几乎所有症状都有,而这仅仅是雪麒麟在这里工作的第一个上午。
但更让人侧目的却是,这些在雪麒麟看来通通都是疑难杂症的问题,到了冢若幽手里后,大部分都能够得以轻易解决。
要说都能够准确地对症下药,对于只有二十岁不到的冢若幽来说不太可能,但是她总会鉅细靡遗地去查看每位病人的状况,尽可能地给出一些可行的治疗方案,而一些不确定的,她也只好让对方另请高明,从不轻易作出任何判断。
雪麒麟觉得这种谨慎的态度正是医者该有的一种坚持。
就这样不断重复着手上的工作,不知不觉间上午便过去了,天上的日轮也爬到了苍色天幕的正中央。
“累死我了!”
终于解决了上午最后一个病人,雪麒麟随手把毛笔一丢,瘫靠在椅背之上。
一个早上屁股都没有离开过椅子,身体有点僵硬,她揉着发酸的右腕,忘记了自己有多久没写过那么多字。
待那位病人拿着药离开,三人总算是迎来了午休时间。
“接下来吃午饭吧。”
冢若幽一边捶着肩膀,一边笑着说。她似乎也有些累了。
听见自己的姐姐如此宣布,冢若茗留下一句:“我去准备!”便飞也似的跑进了后堂,消失在门帘之下。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活力咩!雪麒麟有点哭笑不得。
她虽然身为宗师,体能远超常人,但是会感到疲倦往往不只有身体,还有精神。仅仅是一个上午的工作,就让雪麒麟有点精神上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其中最让她疲于应付的,大概是那些看见她长得精致可爱,而热情地向她搭话的病人──尤其是那些家里有仍未娶妻的儿子,上了年纪的妇人们。
类似“姑娘可有婚配?”这样子询问她婚嫁情况的问题,雪麒麟今天已经听了不下五次。她一想到以后恐怕还会有更多这样子的问题,她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麒麟,你还习惯吗?”
伸着懒腰,冢若幽转移面向雪麒麟,关切地问道。
或许还在为无法付出相应的薪心而耿耿于怀吧,她眉眼里透露着一丝尴尬之色。
“还好还好,习惯就好了。”
雪麒麟“这没什么”地摆着手应声。她自然不会蠢到实话实说,不过这句话也不全是哄骗对方的谎言。
“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冢若幽老大不高兴地噘起嘴巴。
显然地,她看穿了那只是客气的说辞,有不尽不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