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可是怕帝都使者被射杀?”
宫靖点了点头,然后便是叹息:
“射杀使者事小,军事要城本就容不得他们狐假虎威,陛下肯定也会理解我们这群总是神经紧绷的人,但其他人不然,尤其那些立场和你相反的,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不断攻击你。兰平,你记住,就算中立,看在某些人眼里也是敌对。不是朋友即是敌人,因为你虽然是中立,但你也占用了某些重要资源。”
宫兰平露出深思的表情。
他有着自知之明,总是虚心接受教导,但也不是死脑筋,偶尔觉得不妥也会反映出来。宫靖很喜欢他这种态度。
“所以,他是干嘛来的?”宫靖穿戴整齐后便问。
他自然是问那使者了。
“不知道,反正傲气得很。”宫兰平目露不悦。
他们在前线舍身忘死,只为守住国土的安全,而那些在帝都享惯和平的人,每每来到这里总是一副鼻朝天的样子,他可是对此相当讨厌。
宫靖叹了口气:
“不同人负责不同事,没有他们,我们也只是孤军作战──我们的补给何来?确实,有些蛀虫存在,但我们也不能一棒子全打死,懂了吗?”
宫兰平摆出敬恭的表情,回答了声是,表示自己受教了。
“走吧,看看陛下找我们是有何事,是不是又有刀山火海需要我们前去。”
宫靖开了句无伤大雅的玩笑,便推门而出,走了出去。宫兰平跟在后头,而来传令的士兵看见两人终于出来,也快步跟了上去。
由宫靖所居之处走到城市南门,距离并不短,宫靖等人坐上马车后,边谈论着最近北国的动向,边往那边移动。
“养父大人,近来北国没有多少动静,虽然经常以小股部队扰攘我们,但是没有大军袭境,这明明都已经春天了。”
宫靖闻言,毫不犹豫地答:
“今年的雪融得有点慢,大雪铺地,马匹行进艰难,北国自然不会有所行动。”
“唉,可惜那些百姓不懂,大批商队已经出发了,也不怕马贼之流。”宫兰平叹声,有些不忿地说,“我们已经再三劝说了,北国还在北域附近游离不散,他们也不怕被北国所劫去……这不是去送嫁妆的吗?”
“百姓也有百姓的苦,历年如此,不必再说。”
宫靖负起双手,深吸了一口夜间的空气,今个晚上空气没有多少沙尘,倒是有些清新,这在这片荒野里可是相当难得。
“百姓也得混口饭吃,冬天来前,北国就如此行事,我们总不可能一年到底都不准许他们出城吧?”
近年来,北国采取了小股部队行动的形式,专门劫走华朝出发,途经北国领地的商队,而一些居住于防线外的百姓也遭到北国部队的抢夺,所以这一年来,镇北府已经多番告戒百姓们不要随意到那些危险的地方。
有见及此,前一年百姓们的生活可是相当困苦,尤其是商人们,也有不少因而破产流落街头的。但比起破产,他们更害怕死亡,生活艰苦一点就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