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斑那双极似滑稽的猫眼从下面瞥了一眼夏目贵志，随即重新将目光投向前方，语气听不出有什么波动。

“想问什么就问吧……”

“……呃”

夏目贵志一怔，随即面色微微一红，但还是强自轻声问道

“那个老婆婆……连老师都没办法赶走她，她……这么强的吗？”

“……”

听到夏目贵志诚实的疑惑，斑也不恼，只是斜了他一眼，便移回了目光，开口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确实设了结界，等闲妖怪不可能入内，但那家伙……她大概是个拥有祠堂，拥有神格的妖怪，也就是你们俗称的神明……”

“神……神明？”

夏目贵志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心中那原本先入为主的印象顿时有了很大的改观，此时回想起来，那张苍老的脸也只是苍老而已，什么恐怖都不过是他自己加的戏罢了。

“……我倒是还好”

斑瞥了一眼似乎有些惊叹的夏目贵志，随即轻声说道，

“如果是其他小妖怪碰上她的话，就不只是这么简单了，搞不好的话，会被作祟而后虚弱至消散的……”

“原来……她这么强啊？”

夏目贵志不由得有些感叹地说道，随即又有些担忧地想道。

如果她真的这么强的话……那么那个会招来大灾难的妖怪到底会有多强呢？

“……哼”

就在夏目贵志担忧的时候，一旁的斑却有些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真是麻烦……在这个时代，没有了足够的祭祀和香火，那种神明早就已经虚弱地不成样子了，看她昨天那副苍老的样子，似乎连眼睛都已经看不清晰了，所能拥有的，也就只有自身的位格了……”

“……”

听斑说完，明明应该算是个好消息，夏目贵志却不由得有些沉寂地低下了脑袋，目光带着一丝思索与哀伤。

他本来就是善于代入感受别人痛苦的善良孩子，此刻听到老婆婆这类神明的遭遇，又想到昨天那虽然有些吓人，但却时不时面露微笑的老婆婆，夏目贵志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忧伤……

长时间庇护人类，但却一朝被人遗忘的滋味，应该是很痛苦的吧……

但从记忆中老婆婆的脸上，他却看不出有什么痛苦的地方，反倒是时刻都笑眯眯的，仿佛连自身的苍老与虚弱悉数都不甚在意。

“普通人看不见，小妖怪又无法靠近，大妖怪虽然不会被作祟，但出于神明的位格，又一个个像猫咪老师一样觉得她是个麻烦……所以她才会找上我这个能看见妖怪的人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