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啊，我找了有几天了，都没找到，今天居然在家里遇见一只。】

“……”

一阵沉默之后，一个有着一头黑发的小脑袋从床下冒了出来，随后，一个身穿着打了数处补丁，但是仍然有着破洞的小萝莉就站在了曹书瑞的面前。

她看上去应该有六岁大。

她的眼里没有任何波动，瞳孔微微扩散，双目无神。瞳色是普通的黑色。这是她在这个年纪就已经做到了控制自己情绪的证据。

一头黑长直，本应如瀑布一样的，但是却干枯、分叉，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发质。

她的身形，比起曹书瑞印象里的这个年纪的孩子要瘦小得多。常年营养不良所导致的后果，就是她的胳膊的粗细甚至不到曹书瑞手腕的一半。

她的脸上是黑灰和泥土。额前的刘海也挂着板结的泥块。

“……”曹书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到她之后，曹书瑞才明白什么叫百闻不如一见。动漫毕竟还是隔了一个屏幕，隔了一个次元。

现在他的感觉，就和过去在新闻里看到那些非洲的小孩瘦得皮包骨头，而且饿的啃自己的时候的感觉是一样的。

——这吃人的世界。

曹书瑞咬紧牙关，不停地深呼吸，才抑制住了给这个世界送葬的想法。

如果他操纵风全力扩散启示录病毒，那么，最多只需要六个小时，他就可以只凭借一个念头达成这个世界的全灭成就。不论是人，还是原肠动物，都无法幸免。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他不会允许自己因为一个人去否认全人类。更不会全灭原肠动物来给人类提供杀害受诅之子的理由。

没有了敌人，武器还有什么用？

不动声色地，曹书瑞用魔力舒缓了僵硬的表情。这一次，他发自内心地露出了微笑，对着面前的小女孩伸出了手。

“哎呀，真是个淘气的孩子。怎么能把自己弄得这么脏呢？跟我来吧，哥哥带你去整理一下，然后吃点东西。看你这样子，怕是饿的不轻啊。”

小女孩的眼睛终究是动了起来。

她的目光，顺着曹书瑞的手看到他的脸，又看回来。之后，她没有握住曹书瑞伸出去的手，只是默默地、颤抖着走到曹书瑞的身边。不发一语。

曹书瑞皱了皱眉，深深地感受到了悲痛。

这萝莉的反应，非常像木偶。像是封闭了自己的心灵，不再对这个世界抱有希望。完全的自暴自弃。

【这得是遭遇了多少苦难啊。她还是个孩子，就已经这样了吗……精神没崩溃简直是奇迹。真是坚强的孩子啊。】

没有在说些什么，曹书瑞用风隐藏了她的身形，之后就带着她离开了帐篷，回到了东京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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