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类，是非常脆弱的。悄无声息地封印一个人的神威，对于专精于暗杀的精灵使并不困难。

即便露比亚再怎么警觉，再怎么敏锐，就怕一个万一。教国之内的声音也不只一个，即便存在有觉得露比亚碍事的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莉莉擅长侦查，但不擅长反暗杀；缪亚根本就只是个思考有点扭曲的女孩子而已，她所谓的暗杀根本就是召唤军用精灵开无双……字面意义上的暗杀，她根本就一点也不了解。

坦白说，要不是还有教导院出身的一众杀手隐藏在附近，一旦露比亚不在，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死掉都不奇怪。

所以，即便露比亚让曹书瑞自由行动，他也没有真的完全不关注那边。

“……主人，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忽然，艾斯特的声音传来，曹书瑞的意识立刻上浮，回到了身体里。

“当然可以。”

正好，曹书瑞还害愁怎么和艾斯特聊天呢，没想到她自己先开口了。

可能是因为精灵兵器的出身，艾斯特的感情波动非常不明显，即便在圣女·阿蕾西亚的帮助下，她总算理解了人类的感情，却也不能很好地表达出来。

虽然曹书瑞这段时间里也跟她聊了会儿，但是艾斯特一直只是“嗯”的回答，而且脸上也没有表情，让曹书瑞很难判断接下来该说什么。

即便是微表情心理学，也得需要对方露出表情。我就不信，它还能看透没有表情的家伙的心理。

“其实这个问题，以前我就想问了。”

身体紧绷了一下，艾斯特缓缓开口说道。

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她总是给曹书瑞一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哦？什么问题能困扰你这么久？”

眼看着艾斯特又要陷入沉默了，为了让对话继续下去，曹书瑞只好赶紧接话。

似乎是为了得到安全感，艾斯特将身体的全部重量都靠到身后，整个人像是缩在曹书瑞的怀里一般。

“……您自己本身就是【剑】，为什么还要契约我呢？”

即便已经与曹书瑞交换过誓约，得到了对于精灵来说最为坚不可摧的保证，可是艾斯特还是怀疑着自己的存在意义。

在她矛盾着闹别扭的时候，曹书瑞曾经有段时间完全不能投影剑，也不能握住现成的剑，所有这样的动作，只要被她察觉到意图，就会被她通过精灵刻印施加干扰。

她原本，是想用这种方法逼迫曹书瑞放弃和她的契约的。

察觉了这一点的曹书瑞并没有顺着艾斯特的意思，也没有真的不用剑，换用开山裂石级别的身体能力，而是选择了告诉艾斯特，他自己也是剑。

艾斯特，是无法阻止曹书瑞使用【自己】的。

被潘多拉大咒法刻入灵魂本源的权能，无疑已经算是名为【曹书瑞】的存在的一部分。

当艾斯特看到曹书瑞用出银臂的时候，她才明白，原来这在梦境里看到的，堪称是毁天灭地级别的力量，其实就是这个男人本身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