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让曹书瑞十分惊讶。

木场佑斗，这个不知为何一直用充满着仇恨的目光瞪着两个圣职者的小姑娘手里的圣剑的家伙，居然也信仰着神吗？

来自教会的两个少女，更是露出了人偶般空洞的表情。那是唯有失去了生存的意义，心灵彻底空虚的人才会有的表情。

现任信徒。神的仆人。以侍奉神为使命活到今天的人——

听到神死去的消息，一下子失去了生存至今的意义，会濒临崩溃也是理所当然的。

“……看来，这件事对你们的打击，比我预想的还要大了一点。唉，人类终究还是脆弱的种族，若是心中没有信仰的话，就连心理平衡和自己制定的律法都可能会失效。我明白你们为什么不知道这件事了。”

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见到几次神迹的人类尚且这样，天使和堕天使这些对创造了自己的神说是深爱着都不为过的家伙，心灵脆弱点的话恐怕会直接魂飞魄散。

“……主不在了吗？主……已经死了？那么给予我们的爱，又是……”

比起两位圣职者，反倒是爱莎更加坚强。她虽然小脸苍白，但还能维持自己的思考。

“所以刚才我才会说，我要去找米迦勒的麻烦。米迦勒他作为大天使长，代替了神统合天使与人类。反正只要神之前使用的【系统】还能正常运作，献给神的祈祷、祝福、驱魔师的力量等等在某种程度都能得到执行。”

说着，曹书瑞叹了口气。

“最好的证据，便是所有的神器都还可以正常使用。”

别忘了，神器作为神的作品之一，也是挂靠在【系统】上的。

听完曹书瑞的话语，爱莎瘫倒在地。

心里最后的疑问也得到了解答，再也不存丝毫侥幸。

“信仰太浓郁，人就会变得疯狂。”

背靠着墙，曹书瑞低声说着。他的声音，在陷入了沉默的社办内，是如此的清晰。

“【只要拥有足够虔诚的信仰的话，那无论做什么都能得到神的原谅】，这就是一种歪曲了的信仰。只要打着为了主的旗号，干什么都好像是正义的一样，这样的人，已经成了危险的疯子了。”

“他们的信仰心无疑是坚定的。只不过，他们信仰的，是自己心里的、只属于自己的神。”

面对这番话，在场的人和恶魔，无言以对。

多少对教会有些了解的恶魔，和本就出身于教会的圣职者，怎么可能不知道曹书瑞指的是哪些人呢？

那些迷失了的神父，之所以仍旧穿着神职者的大衣，就是因为他们心里仍旧信仰着神啊！自始至终，他们都认为是教会背叛了自己。

似乎是被这番话触动了心灵，蓝发的少女抬起头来看向曹书瑞，眼里恢复了些许身材。但是她栗发的同伴，则是干脆地混了过去。

“哦？不错，看来你这妮子虽然态度很狂，但是人其实并不傻啊。”

挑了挑眉，曹书瑞嘴角微微勾起。

“你的信仰看来也确实足够纯粹。有些时候，我还真是羡慕那些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