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今晚话说的太多了。”苏沁解释了一句，道：“我们声音调小点，自己唱吧。”

“嗯。”何姿用余光看了下头已经垂下来的项泰，也没有多想什么，压低声音继续玩就是了。

两个女孩后来就没敢唱太劲爆的歌曲了，而是在那里浅唱低吟，只是唱了不到二十分钟左右，她们发现项泰居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两个女孩也唱累了，干脆一边吃着东西聊起天来。

“你们晚上这么热闹的吗？累这样啊？”

“倒也不是热闹。”苏沁小声说道：“肉改社的人啥样子你又不知道，项泰像个猴子一样调动二十个人的气氛啊，想想就累啊。”

有些人看着像小丑，很多人都觉得正常人不会这么做，说出来的话又尬，看着忒烦人。

项泰今天晚上就是这个类型的人。这么说的人好像挺讨人厌的，但苏沁也会客串这种角色，只会觉得他辛苦了，而不是“烦人”。因为没有这种角色的存在的话，今天晚上等于就是在浪费时间。

“好吧。”何姿点了下头，然后默默的把自己的大衣从衣柜上取了下来，替项泰盖在了身上。

她停顿下来看着项泰睡着的样子，一直以来，项泰在她面前永远都是干劲十足的样子，从来都没有露出过任何疲态，现在看他睡觉的时候，发现他的眉头还在微微的皱着。

“正牌女朋友喽？”苏沁嘿嘿一笑，说道：“把我衣服拿去给他盖脚吧。”

“不是什么女朋友的问题，沁姐你别老是拿这个调侃我了，他已经帮过我很多了。我现在每一天都在麻烦人家。”何姿盖好后走了回来，在她看来，只要项泰不否认男女朋友的事情，她每一天都是在继续麻烦着项泰。

谁在黑暗之中伸出了手，她会永远记在心里。

“说起来，沁姐，项泰以前的事情你知道的多吗？”何姿突然转了一个话题，她认识项泰其实也就一个月左右。对于他以前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

“阿泰的高中成绩并不理想。”

“嗯？”

“嗯……我编不下去了。”苏沁摊开手说道：“我也只认识他一年，不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啊。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刚看到他眉头锁的很紧，好像有很多心事的样子。”何姿觉得睡梦中的姿态是无法骗人的，幸福的人睡觉都会扬起嘴角，难过的人睡觉都会锁住眉头，恐怖的人睡觉会睁开眼睛……

“他？心事？”苏沁道：“说实话，如果不是他和我说他以前得过抑郁症，我完全猜不到有这一茬，他看起来跟个啥似得……”

“大猩猩。”

何姿替苏沁补充了一下。

“对对，就跟大猩猩一样的，永远有发泄不完的力气。”苏沁若有所思地说道：“他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就知道他爸妈出了那事情，可能过的并不好吧。不过现在除了精力太过充沛以外没什么问题啊。”

何姿并不这么觉得，她总觉得项泰好像有很深很深的心事，不只是他家里人的事情——她自己是一个患者，知道在没有外力的影响下一个人想从抑郁走出来到底有多难。而项泰，给人一种更为奇怪的感觉，有种从一个极端逼着自己走到另一个极端的感觉。

所以，你到底走出来没啊？

你可别还在中间啊。何姿想到这一点就有些不安，如果这个男人连安慰自己都是在努力坚持，那谁能安慰他？

“谁都会有累的时候啦。”苏沁瞥了下嘴，说道：“平时看起来再活跃的人，疲惫起来也会像是被整个世界孤立一样，过一会就好了，你让他休息会就好了。”

何姿看了眼苏沁，这话说的感觉有些其他意思在，难道沁姐也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