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

八点五十五分，孙昕瑜出现在门口，她现在一身很标准的OL打扮，齐步群加小西装，看着倒像是要见客户那样。

“早啊，昕瑜姐。”苏沁回应了一下对方的招呼，然后说道：“一会具体的工作项泰会和你安排的，到时候和他交接下就行。”

“早。”项泰朝着孙昕瑜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都是一些琐事，昕瑜姐上手起来应该会挺快的。”

“做的不好别扣工资啊。”孙昕瑜把自己的包放在了自己的工位上，说道：“我也是第一次上班，不过请你放心，态度肯定是端正的。”

“行。”项泰把一刀文件递给了孙昕瑜，道：“很简单的，一会把这些电话打一下就行，备注写在后面了，基本都是有想出手的东西，不过说实话，真假未必好区分，先沟通一下吧，到时候记在‘反馈’栏里，我把表格一会发你。”

孙昕瑜接了过来后，看了几眼，有些诧异地说道：“我们公司就这么大海捞针的做生意的吗？”

“对啊，小公司刚起步，没办法只能这么做。”苏沁拿着杯子站到了孙昕瑜的边上，看了下手上的资料后，道：“我们的主要工作就是广撒网，然后再捞鱼。其实每天和骗子打交道更多一些。”

孙昕瑜苦笑着对苏沁问道：“就没想过换个思路吗？”

“换什么思路啊？”苏沁有些不解。

“在这个圈子里，专家和教授永远都是民众眼里最靠谱的，我们如果一个一个去问，难免会给别人留下做黄牛，做二手贩子的形象。”孙昕瑜觉得这群年轻人放着那么好的优势不去利用，就像是空守着一个宝山反而去挖煤一样，她对着苏沁，指着项泰说道：“年少有为，少年成名，英俊潇洒，这么好的一个形象人怎么不利用起来呢？”

听到这么说，项泰也抬起头，疑惑的看向孙昕瑜，想听听她有什么见解。现在公司虽然赚钱还不错，但总觉得陷入了一个瓶颈之中，完全都是在靠运气吃饭。

“这个圈子里慕名而来的人更多啊。大家都会下意识的去相信别人口里的专家。干嘛不把项泰打造成专家的形象好好利用起来呢？”孙昕瑜从小生活在这个圈子里，自然知道这个圈子里是一个什么架构了。活在顶尖的那一圈人，对钱真的没什么概念的，基本都是别人上门求着来出手，每次都会给什么一定百分比的佣金。这才是赚钱的大头啊。

倒买倒卖终究只是投机啄米。

她本来以为秀水丽香的工作模式也是这样的，以项泰的形象和业务能力为核心，然后靠着项泰来吃饭。差不多就像是一个名人的工作室的运作模式了，但没想到居然还是在网上做着大海里捞针的事情。

这样做能赚钱吗？那肯定是能的，但肯定赚的都是差价，是小钱，而且完全不利于以后在圈子里的立足啊。

“苏总，你看看，要不找人写一份通稿。”孙昕瑜对着苏沁问道：“我爸那时候的拍卖会，虽然是邀请制的，但圈子里的人就算没来了，也知道一些情况的，这么好的宣传机会可不要浪费，毕竟他的舒服和最后一个‘都是真品’可倒是令很多人都大跌眼镜的。好好宣传的话，未必不能把项泰打造成少年大师的形象。”

项泰的条件多好啊，光说这长相，就已经秒杀那么多人了。咋加上略带一些传奇和反转的新闻，以及搭配上自己父亲在圈子里的名号，这肯定是爆炸的消息啊。而且也没说不要宣传吧，自己几个哥哥姐姐只是不想丢脸所以什么都没说，但管不了我啊

其实这么做，她心里也有一点小心思，表面上是宣传项泰，但背地里可以带几句，提一下作品已经捐赠到了故宫博物馆的事情。

“不是要低调吗？”项泰听着好像挺像回事的，但还是对着苏沁问道：“不能迈太大的步子了吧？”

孙昕瑜紧接着对苏沁问道：“苏总你做这个行业是想在民间淘沙跑量，还是想通过这个行业来辐射人脉，构建自己的圈子？”

这话说是说到苏沁的心坎里去了。跑量根本无法做大。而只有往更高的圈子里走，才能让她的目标达成。

这个行业，与其说是一个看利润的地方，不如说更像是培养人脉的地方。苏沁也想过，比赚钱的话自己肯定比不过爸妈，但自己爸妈吧，关系是有不少，但非常稳固的也没多少，大家的关系都是普通的业务往来，如果自己能够利用这个圈子好好的给家里巩固人脉的话，即使是自己父母也只能夸赞的竖起大拇指。

国内的圈子这样做太正常了，人情往来，这古董和收藏品，就是最文艺最文雅的“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