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我现在自己在家待着,哪里都不去,嗯,我暂时没什么情况,好,那这段时间我就先不打扰您了,馨姐那边您也注意点。嗯,除夕快乐。”
挂掉了电话后,项泰心里就松了一口气,至少目前为止自己身边没有任何人出现发热干咳等现象,自己阳性的概率应该不大。只是还是等这些天全部都熬过去再说吧。
这个电话刚挂断没多久,刘叔又打了一个电话过来,问了问项泰的状况。
“量过体温了,36.6,很正常,嗯,喉咙……原来真的是吃辣喝酒弄的不舒服啊,今天好多了。“
昨天项泰给刘叔说了这个情况,然后刘叔就专门打电话过来关心关心他。
“哎,新年一个人过喽。不过过几天就自我解禁了,不瞎出门了。”项泰笑呵呵的说着,却听刘叔说道:“其实我有个事情跟你说,本来吧,我想想,这事情好像我也没谁值得说的,但还是得让人知道一下啊,万一有什么意外了。”
“什么事情?”
项泰惊讶的问了一句。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还记得,我以前是呼吸内科医生吧,在三甲的时候。”
“对啊。”
“江城那边情况并不是很乐观,当地的医护出现了感染,人手短缺的现象,各省都准备派医疗队过去增员了。我刚和以前医院的老领导申请了,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就会出发。”
“不是!”项泰站起身来,语气激烈的说道:“你一个社区医院的全科大夫去那个地方有用吗?你都要退休了,你还去啊!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不好吗?你怎么会自己主动去……”
“我是一名党员,十七年前也打过SARS的硬仗。”刘叔语气平淡地说道:“有丰富的经历,更是稀缺的全科医生。”
“更重要的是,我有心理医师的证,别人不能懂,你应该能懂,不管是患者还是医护,心理关怀都是不可缺少的。”
“好好好,我知道你能力强,我知道你厉害。几十年前就留日的高材生。”项泰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不说控制的乱挥着,道:“可是你现在就一个人啊,你要有个什么意外……”
“是的,我活了大半辈子了,马上都要退休了,女儿走了,妻子散了,是孤家寡人了。”刘叔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就是一个失败的人,但我继续活着,不就是为了救几个病人嘛……”
项泰无言以对,沉默了许久了以后,说道:
“我公司里有一瓶绿瓶的珍品贵州茅台。”
“那敢情好啊!还绿瓶的啊,我还没见过呢。”刘叔语气一下子愉悦了起来,道:“嘿你个小子,藏了那么多好酒都没跟我说嘛。”
“等你回来我陪你喝。”
“别啊,你个小子又品不来酒的,我一个人喝,你在边上喝喝啤酒就行了啊。嗨,不说了,先挂了,等我到那了我再联系你哈。”
……
挂断了电话后,项泰一下子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明明之前意识到只有一个人过年,意识到苏沁他们都离开了也不会有这种孤独的感觉,可一听刘叔都要走了,他莫名的觉得非常的空虚,空虚到甚至有点焦虑和恐慌的地步。
嗡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