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圣杯是万能的，无论什么奇奇怪怪的愿望，无论看起来多么不可能的愿望都能实现的话，saber心中的动摇，就足以让她丧失斗志了吧。

“正确，没有导向好的结局。这并不奇怪，saber。如果说只是做出正确的行动，做出正确的决策，就可以把结局引向自己的理想，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人在这个世界挣扎求存，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渴望圣杯了。就算没有导向好的结局，也不代表你所做的一切没有价值，能秉持正确，连自己的利益都不考虑，这绝对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件事。”

人都是自私的，这没什么好说的，天性如此。而像rider和archer这样的人，更是极度自我为中心，从某种意义上自私到极点的人，当然了，想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想做到极致的话，什么事都不容易。而archer和rider的能力，让他们得以实现自己的野心的同时，更能获得万民敬仰，成为王者的殊荣。他们的能力是值得肯定的。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屏除私欲，始终坚持正确，不也是一件非常了不起，能人所不能的事情吗？

“不，不是的，灰烬。我已经在想，当年我认为的正确，是不是真的正确呢？你也看到了，rider的宝具，为什么他如此暴虐，以征服和掠夺为乐，还能让他的臣民如今爱戴他，甚至在死后也愿意永远追随他。而我，你也知道了，我的结局，众叛亲离。我在想，是不是我的正确，实际上却是错误的呢。”

saber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沮丧和伤心，非常平静，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

assassin忽然出现袭击，rider奋起反击，并且使用了他另一个宝具——王之军势。其本身是一个固有结界，在里面的是一望无垠的大沙漠，和生前曾经追随他征战四方的强大军队。

他们对于rider的爱戴，热情和敬仰，都深深地刻进今天见过的每一个人的心里。

如果rider是暴君的话，他的行为都是错误的话，那为什么他的臣民会如此爱戴他？

“曾经，有一个骑士这么跟我说过，亚瑟王不懂人心，随后便离开了卡美洛——算了，不管我当年做的是对是错，只要得到圣杯，这一切都可以扭转！”

是吗……现在saber最后的希望就是圣杯了啊。

然而这个圣杯已经变质了，无法使用了，这也就注定了，saber的愿望是无法达成的，她唯一的希望是不存在的。

灰烬在心中暗叹，这件事他不可能告诉saber，不，即便真的告诉她，她也不会相信吧，毕竟这可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啊。

“saber，我只能说，无论他们怎么说都好，你的王道是没错的，清正廉明赏罚分明，保卫国家抵御入侵，没有一件事是错误的，虽然为了拯救国家不惜抹消自己的确有些太过分了，但这份惊人的觉悟，他们更是无权干涉，更没有资格说三道四。只是每个人所信念的东西不同而已。”

“至于，臣民的心情……或许你真是众叛亲离，但征服王就真的是万民爱戴了吗？跟随这他的自然是支持他的人，可是在看不到的地方，他征服过，掠夺过的地方，对他抱有什么样的感情我们更是无从知晓，没有人能得到所有人的喜爱，更别说王者了。”

“……谢谢你，灰烬。”

“没什么……你不嫌弃我多嘴就好了。”

灰烬真是难得这么动脑子了，实在是今天三位王者的讨论太过精彩，以至于连他这样的人都心生涟漪。而且已经知道圣杯的变质，他更是能更加冷静地去看到圣杯战争的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灰烬和saber一同快速起身，奔向玄关。

“怎么是你？雁夜，你怎么出去了！？”

没想到，半夜回来的竟然是雁夜。刚刚他们回来的时候没看到小樱和雁夜，灰烬还以为他们已经睡着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凛来到了这里，还遭遇了caster的怪物，幸好我及时赶到……不然……”

“小樱的姐姐……是吗……”

小樱的姐姐，灰烬自然见过，名为远坂凛，是远坂时臣指定的家族继承人。对于雁夜来说，小樱的妈妈，也就是禅城葵是他最爱的人，而远坂凛和小樱，则是爱屋及乌。尤其是现在雁夜的生命已经所剩无几的情况下，他更是不希望再失去任何一个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