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会做怎样的事，他便是个怎样的人，虽然这么说有些武断，但事实不就是如此吗？平时对于一件事会有什么样的态度和处理方式，就大概可以判定这个人的三观和性格。

不过，那只是一般论——事实证明，在魔术世界，以普通人的判断标准去判断事情别说是武断了，很可能是根本不对的。

“果然……果然是我想的这样，爱丽。”

听上去好像是跟爱丽丝菲尔解释，但实际上应该是在反驳这saber的观点吧，不过表面上他还是做足了功夫，表面上仍然持续地无视自己的从者。

“只是秉持着骑士精神在战场上厮杀就代表着正义和荣耀吗？真是可笑，无论什么时候，战场上都只会是死亡和绝望，是彻彻底底的地狱，把这样的地方扯上荣耀正义什么的简直是无稽之谈。也正是因为像这样无聊的精神，像骑士王这样的英雄谭，亦或者是战场上虚无的荣耀，才让人类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可悲的连锁，让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卷入漩涡！”

前所未有的，这个冷酷的男人第一次表露出激烈的情感，也正是这一份情感，让原本义愤填膺的saber的气势减弱了下去。

灰烬沉默了，战场上到底有什么，他实在没办法像saber或者切嗣那样长篇大论，说出一大段看上去好像非常有道理的话出来，对于他来说，所谓的战场，真正站在战场的那一刻，便什么都想不了。

绝望？不存在的，因为死亡的降临很多时候都非常突然，正如同刚才的迪尔姆德一样，可并不是所有迎接死亡的人都是英灵，被贯穿胸膛的那一刻，大量失血的情况下，大脑已经想不到这么多事情了，有的只是冰冷。

那当取得胜利的时候，他有感觉到荣耀吗？

也没有。

当战胜一个个强敌的时候，他本应觉得自豪，觉得骄傲，以一介余灰的力量战胜一个个强大的敌人，这不是非常了不起的吗？

可是，当真如此吗？

他的力量都是借来的，他更是因为不死诅咒才能坚持到现在，如果他是一个普通人，早就在灰烬墓地深埋尸骨了。

当他战胜一个强敌的时候，这又怎么样，前方还有更多的敌人，还有不知名的强敌在他前进的路上等着他，或许，只有真正完成使命的那一刻，当他看到身边的人的笑脸的时候，他才能真正地感觉到荣耀吧。

原来如此……使命或许可能是荣耀的，可战斗……绝对算不上荣耀。

要是有战斗以外的方式完成使命，就好了。

“你是在蔑视着身为英灵的我们吗……切嗣，你应该是比任何人都要接近‘正义的伙伴’的存在。有着这样愿望的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明白通过这种方式完成的梦想，也只会是另一个悲剧的开端！？”

似乎是感觉到卫宫切嗣内心的觉悟，saber的语气不在那么咄咄逼人。

用死亡去对抗死亡，用战争去断绝战争，用仇恨去回报仇恨，负面的事情交杂在一起，只会产生负面的结果。这么简单的道理，这么多年了，人类都还没能完全明白。可是，拥有拯救世界这等崇高愿望的他，为什么不明白？

第五百七十五章 认清自己的目标吧（加更）

卫宫切嗣的过去，除了他自己以外，已经没有任何人知道了。没错，即便是他的妻子，他的女儿，亦或者是身为他的左右手的久宇舞弥同样不知道。

或许从一开始，他的确是一个满怀正义感，满腔热情，温柔善良的人吧，正如同saber所说的那样，他内心可能真的是个正义的伙伴吧，或许在以前，他的行事作风并没有现在这般冷酷无情，甚至不择手段吧。

可，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

谁也不知道，因为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而可能正是因为这些人的死亡，才造就了现在的卫宫切嗣。

——

“我会得到圣杯的！只要有圣杯的力量，无论是多么可悲的轮回都能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