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是圣杯……”

“没错，我的本质就只是这场圣杯战争胜利者的奖品，而我现在表现出来的，名为爱丽丝菲尔的外在，只不过是它的保护膜而已，而当我作为圣杯，不断地吸取战死的从者魂魄的时候，名为爱丽丝菲尔的人格会逐渐的褪去，这也是我现在身体变成现在的原因。”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无论卫宫切嗣是否获得胜利，亦或者说，他想要使用圣杯的话，你都会死去对吗？”

灰烬脸色阴沉，原本他还以为卫宫切嗣怀抱着拯救世界这样的惊人梦想，在冷酷的外表之下，肯定有一颗柔软的心。那些冷酷的作为，也不过是为了伟大目标所不得不采取的措施而已。

但是现在看来，他顿时觉得卫宫切嗣和远坂时臣没什么两样了。

说到底，灰烬所珍视的只有看得见的眼前人，至于未来？世界？请恕他脑子愚笨，看不到那么远的东西，也没办法去关心看不见摸不着的伟大事物。

他现在会想着完成自己的使命，实际上也不是为了世界怎么样怎么样，也不是为了未来多么多么美好，只是为了身边的人而已。

“是的，但是，我愿意这么做。”

“啊？”

情绪被这么一句话忽然断绝，让灰烬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没错，我们夫妻俩是充分地理解这个事实还这么做的，因为……我被制造出来的那一刻命运已经注定了……还不如，为了切嗣的梦想，为了我的女儿……”

爱丽丝菲尔话语中的悲切和希望混杂在一起，传达出一种十分复杂的情绪，那是把自己的全身心都化作对未来的希望。因为她已经深切地明白自己无法逃脱的命运，想尽一切办法把这可悲的命运，化作真切的希望，这副坚强的身姿，实在是让看在眼中的灰烬感到折服。

“即便是这样，可切嗣他……saber呢，她也知道吗？”

灰烬不敢想象，连那位清风高节的骑士王对这件事都能看得过去？

“不知道，我也希望你不要告诉她。如果她知道的话，只会让她在自己的愿望和我之间犹豫，被心中的犹豫所折磨，到最后肯定会让她的剑产生一丝的迟疑吧。而这，在战斗中，则是致命的。我不想拖累她，我也希望她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面对恳切地请求自己的爱丽丝菲尔，灰烬实在是说不出一个不字，轻轻地点点头。

既然这是她本人的希望，那他作为一个外人，也根本没资格说什么。而且，即便是他站在他真正的立场上来说，要解决阿赖耶所说的问题，也必须让那个小圣杯真正现世才行。

可是，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熟悉起来的人，从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看不见的什么地方，慢慢地变成一个死物，一个杯子，还是让灰烬有些毛骨悚然，无法接受。

“说起来，你真的觉得saber的愿望是一个好的愿望吗？”

先不说愿望能不能实现这个大前提，圣杯变质的事情其他人还不知道，他们现在就是抱着愿望能实现这个希望去战斗的。卫宫切嗣就不说了，拯救世界……如果连这个愿望都不正面的话，也不知道什么愿望才算是正面了。

“我不知道……只是，saber努力的身姿，有时候感觉和自己有些相像呢，不惜一切代价，即便是牺牲自己，也要完成的愿望，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的人的啊。”

——

当吃午饭的时候，爱丽丝菲尔已经恢复过来了，起码表面上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又一个人变成一个杯子的可怕转化。

灰烬做好了饭的那一瞬间，saber好像知道的那样，下一秒就进来了，还非常老实地把菜全都端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