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的话，灰烬的所有余火力量都消耗殆尽，人性也只剩下最后一丝，再加上刚才使用圣剑带来的对灰烬的伤害，此刻的灰烬，早就已经称不上什么战斗力了，或许，别说是最弱的从者assassin了，就是一个稍微强大一点的魔术师都能要了他的命。

在这种情况下，还前往圣杯所在地，最危险的地方，只是让其他人把灰烬送回原来的世界罢了。

灰烬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身体什么情况他比谁都清楚，尽管灌下了原素瓶把所有伤势都全部恢复，可是力量缺失带来的无力感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恢复过来的。

作为他力量组成部分最大一块的余火和人性，在这个世界也没有任何补充的机会。

甚至，现在他连走向市民会馆深处的脚步都显得格外虚浮，身上的盔甲比以往更加沉重，他的脑子里更是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如果不是灰烬对于这些负面状况忍受度极高，在这个时候倒下无法前进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就是他，身为无火的余灰的局限。

或许，在拥有余火和人性的时候，他的确能和这个世界顶尖的英灵一较高下，可是，一旦没有了，他就连最弱的英灵都比不上了。

他就像一个容器，装在里面的是人性和余火，用光了就没有了，没有办法自我恢复。而其他人，就是一个个发动机，每时每刻都可以自我发电，自我恢复力量。

可是，他现在还没有停下，为什么。

“阿赖耶，你之前说过，此世全部之恶会以充满恶意的方式，来实现愿望，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卫宫切嗣向圣杯许下他的愿望的话，那，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不，世界怎么样我根本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有珠、小樱、青子还有橙子她们会怎么样？”

闻言，阿赖耶沉默了一下，她和灰烬相处也挺长时间的了，灰烬没有能掩饰自己的智商，也就是说，阿赖耶对于灰烬也算是非常理解的了。她充分地明白，灰烬的行动方针都是围绕他在乎的一切，对于大义或者世界之类的，他基本是没有什么概念的。

灰烬不是什么英雄，这一点阿赖耶十分清楚，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不是英雄，才让他现在的步伐更加坚定。

最后，她还是开口道，毕竟，到了这个地步，即便说的再多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根据原本的阿克夏记录，卫宫切嗣得到了此世全部之恶的垂青，打算给他实现愿望，当然了，是以最恶劣的方式。卫宫切嗣的愿望想要通过消除世界上的所有斗争，以取得拯救世界，让世界真正达到和平的状态，而此世全部之恶则打算以消灭全人类以达到卫宫切嗣的愿望。”

听到这里，灰烬原本打算说什么，但是被阿赖耶强行打断了。

“你别着急，卫宫切嗣也不是傻子，他心中怀揣的是真正的理想，他识破了此世全部之恶的真面目，最后，他毁掉了圣杯。”

“既然如此，一开始我就不应该插手不是吗？在小樱没事的那一瞬间，我就可以退场了啊。”

“你说的没错，可是，这件事其实并不由你决定，从你……不，应该说从一开始，你来到这里，参与了这场圣杯战争开始，事情的走向就开始走向混沌，阿克夏记录里还没有你的存在，因此，这个世界的未来，可能到最后向圣杯许愿的已经不再是卫宫切嗣。而如果不是卫宫切嗣这个男人，或许就不能识破此世全部之恶的真面目，或者就算识破了也会继续许愿，这样的未来实在是太不可测了，所以我才委托了你。”

“况且……我也有一点事情想要证实，如果你能像我想象的那样，保留力量直到最后时刻才出手的话，将会有最大的可能性把结果导向最佳。”

“这么说……我做错了？”

“不，你说的也对，在你出现之后，其他人也会第一时间把你这个变数视作眼中钉，就算你想要保存实力，也是做不到的吧。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你的力量已经耗尽，无论如何，计划都不可能继续实施下去了。”

“明明你的计划失败，但却一点都不着急呢。”

“就算事情发展到最糟糕的状况，也不过是此世全部之恶得到愿望彻底降临，把全人类灭绝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喂，我记得你可是代表人类的抑止力啊，你最大的职责不就是防止人类灭绝吗？”

“没错，但是，这个世界因为你这个变数已经变成这样了，或许，早早舍弃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再者，我也没什么办法干涉了，只能顺其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