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类似哲学三问的循环问题充斥着安哥拉曼纽的脑袋，而就在他进一步地往下沉沦，陷入思考的漩涡的时候，灰烬的声音把他拉了回来。

“那么，如果让你成功毁灭了世界之后，你想做什么？”

“啊？……嗯……毁灭世界之后啊……”

脑海中的问题还没有解决，灰烬又抛了一个问题给他。

“嗯，毁灭世界之后，作为安哥拉曼纽的你已经完成使命了吧？那到时候怎么办？”

如果我有一天完成了使命之后会怎么样呢，他如同众人所期待的那样，把王座上空缺的四位薪王的柴薪统统都带回来，延续自己那个看起来毫无生机，死气沉沉的世界。

那么，这个结局是自己想要的吗？

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世界延续下去，对他来说也挺好的，起码世界不会被黑暗所笼罩对吧？而且，到了使命完成的那一刻，他就可以在传火祭祀场悠闲地度过余生了，没错，和防火女、老侍女、安德烈、霍克伍德他们，在传火祭祀场度过一天天平静的日子也不错啊。

“这么遥远的事情我才不知道啦，原来灰烬你是这么坏心眼的人吗？反正我现在都被你抓到这里来啦。”

说真的，能不能别用爱丽丝菲尔的脸和声音和我说话……

“什么叫我抓你来这里，明明是你困住我！”

“我才没有呢！如果我可以离开的话，早就出去了，还在这里跟你聊天！？”

“……”

灰烬不得不承认，安哥拉曼纽说的有道理，可是他自己也没有离开这里的方法啊！

“难道说……”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没办法出去……我还一直以为这里是你搞的鬼。”

“的确，我能读取人们心中印象最深刻的风景，可是这里的一切，真的不是我做的哦。说起来，灰烬你是来自世界外侧的其他世界吗？”

灰烬仔细观察了一下安哥拉曼纽的表情，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不可能从什么面部表情之类的看穿安哥拉曼纽的想法的了。

“是呢，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过也没什么奇怪的吧？世界当然不只有一个。”

“说是这么说，可在世界内侧的我，可没办法真正去看过其他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即便是像你这样来自其他世界的存在，我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在说出这件事的时候，灰烬还有些害怕会不会被有可能潜伏在一边的阿赖耶听到，可说出来之后一点动静都没有，让灰烬安心了不少。

“开玩笑，caster召唤出来的那个怪物，难道是这个世界本身就有的怪物吗？那不是来自世界外侧的魔物？”

“当然不是啊！虽然历史已经不可考了，但是caster的宝具行使魔术召唤出来的海魔，不可能是来自世界外侧的存在，你以为前往世界外侧很容易啊！即便是宝具，也不是这么轻易就能做到的好吧！灰烬，你可要知道，为了前往世界外侧，古今中外多少魔术师不择手段去研究魔术？如果真的这么轻易，圣杯战争本身就不会存在了！”

“喂喂喂，你激动什么啊，你又不是魔术师……”

“啊……抱歉，我现在用着爱丽丝菲尔的人格，一下没有注意有些激动了……总之，任何和世界外侧相关的事物，都不会是简单的，相反，是充满重重困难的。”

这下灰烬彻底明白了，不是安哥拉曼纽想用爱丽丝菲尔的脸和人格，而是他为了和别人交流，为了降临于世，不得不借用爱丽丝菲尔的脸和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