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现在他也失去了记忆，就算生前发生了什么事，他也记不起来了。

其实，他也不是因为什么任性的原因不想传火，而是根据目前的种种状况，得出传火这条路已经是不能继续走下去的结论，既然注定是死路，他就算是傻，也没傻到一条路走到黑吧？

“灰烬大人……我知道您如今的计划和意志，只是，我实在是认为只有传火才是正确的，解决问题的方式，这是万无一失，绝对能解决种种问题的办法！”

老侍女的笑容收敛了起来，她知道，艾玛停留到现在，就是为了重新说服灰烬走上传火之路，不然的话，艾玛绝对不会留在传火祭祀场，因为艾玛本身的实力并不差，安全什么的，对她来说并不是问题。

艾玛并不是他的同伴。

这一点毋庸置疑。

说到底，当初艾玛会给他建议，也不过是想快点让他完成使命而已，而且说的其实都是人尽皆知的信息，只是他这个憨憨丢失了记忆忘记了而已。

别说是同伴关系了，连合作关系都不是。

可是，即便是这样，在艾玛主动提出交流的意向的时候，灰烬还是没有无视她。

“艾玛主祭，你觉得我的计划怎么样？”

“灰烬大人您的计划的确很庞大，也有可行性在里面，如果能完成的话，说不定真的能开创一个不同的时代吧，可是……”

“有风险是吗？”

“……”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毕竟从开始计划的那个时候，我可是连绘画世界都没能找到呢，更别说环印城了，在还没找到环印城的一丝线索的时候，我几乎每天都在担心这个问题，会不会直到初始之火最终熄灭，我都还没能找到环印城的所在。”

灰烬明白艾玛所说的问题，他的计划是有风险的，而且这个风险还不是一般的大的那种，即便是现在找到了线索，他也不能保证计划一定能完成，尤其是最后一步，让他来掌控黑暗这一点其中的难度绝对是无法想象的吧，这最后一步是最可能失败的一步。

而且，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人成功过，没有人尝试过成功过的计划，没有一点经验可以让灰烬去借鉴，一切都要从头开始，这样的计划风险怎么可能不大？

另一方面，传火就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了，传火之路已经持续了不知道多少年多少个朝代，已经被充分证明了，传火是绝对可行的道路，尽管它只能带来一段时间的安宁，但也是安宁，也是解决了问题，别的不说，起码几百年的安宁是有的。

“可是啊，艾玛，我是不会因为有风险就直接放弃的，现在看来，剩余的薪王柴薪还能坚持一段时间。这样吧，艾玛，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到最后关头我发现计划实在是不可能成功的话，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

他们需要一条新的道路，一条或许可以通往崭新未来，或许可以带来新世界的道路，而不是一直苟延残喘下去，这样的做法，已经让几乎所有人都感到疲惫和绝望了。

灰烬这么说，艾玛顿时想说什么，但是又停了下来——她担心的是，到最后的关头，说不定灰烬已经不能去传火了。可是如果这么说的话，那就无疑是对灰烬的挑衅了。

再说了，艾玛其实也知道，如今的灰烬能说出这句话，已经是比较大的让步了。

“谢谢你，灰烬大人……对了，灰烬大人，在你的努力下，薪王们已经都在王座之上，现在的话，灰烬大人您已经可以前往初始之火的火炉，说不定……在看到那世界之火时，灰烬大人您就会认识到，只有火焰才是世界需要的！”

初始之火啊……

艾玛期待地看着灰烬，她希望能从灰烬的眼中看到一丝的渴望……不，就算是兴趣也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