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赖耶总是能一针见血地说出问题最关键的地方，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赶走灰烬脑子里的杂。

灰烬能如此快速地向前进，不在前进的路上磨磨蹭蹭，阿赖耶有很大的功劳。

收刮了东西，再检查一遍没有什么遗漏之后继续前进。

在巨人法官看守的平台，有一条阶梯向下延伸。

比较狭窄，是巨人所无法使用的通道，右边没有护栏，可以看到下面还有建筑群，只不过好像淹没在什么之中一样，看起来非常破烂。

灰烬的双眼直直地看着那下面，许久之后才平静地说道。

“那是……黑暗吧？”

“你没有感觉错，那就是集聚的黑暗。”

得到了阿赖耶的确认，灰烬吞了吞口水，说实话，别看他语气充满平静，但实际上内心却有些动摇。

虽然有所预料，但仅仅是在上面，灰烬都能感觉到那深不可测的黑暗……那绝对不是一个人能容纳的黑暗，也就只有世界本身才能容纳的了。

在来到环印城之前，灰烬还抱着一丝的侥幸，或许环印城的黑暗并非他想象的那么恐怖和无尽，可是现实终究是残酷的，在聚集在环印城的黑暗，可能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庞大。

反正，绝对不是现在的灰烬能容纳的程度。

“安？”

灰烬叫了一声，并没有得到回应。

“安？”

“怎么啦！！”

安哥拉曼纽不耐烦地如此说道，灰烬直接无视了她的不耐烦，继续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我的感觉有没有错，你觉得我们最多能吞下多少？”

“……不知道。”

沉默了一下，安哥拉曼纽语气有些凝重的说道。

“连你都不知道啊……”

“算了……在你面前我也就承认了吧，虽然很不甘心，但这还真不是我们能解决的程度，如果你想以一己之力达成你自己的目标的话，我劝你还是放弃了吧，勉强的话，就算是我也没办法保护你的理智。”

安哥拉曼纽难得认真了起来，语气中蕴含着一丝的不甘和不忿，因为对于她来说，这也是承认自己能力不足的时候。身为此世全部之恶，却连一个世界的黑暗都无法吞并，这算什么此世全部之恶！？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谁让她只是一个赝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