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就是我们的极限了么？”

灰烬悄然叹息，自从灵魂物质化之后，他的身体就没有明显的变化了。

这几年来，他也有思考怎么才能进一步地提升自己的躯体，但很明显，这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事情，他能达成灵魂物质化，都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幸运多少时间多少力量累积在一起才能做到的了，要突破这个极限，谈何容易？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哦？你说说？”

“你还记得艾尔德里奇么？”

艾尔德里奇，安里和霍拉斯的复仇对象，当年前往伊鲁席尔研究罪业之火的时候被罪业之火侵蚀了心智，变成了吃人狂魔，最后被欧斯罗艾斯看重这份特质，喂食并把他作为薪王投入初始之火。

灰烬怎么可能忘记，应该说，一路上面对的所有敌人他都不曾忘记，因为那可几乎都是生死之战。

生死之间留下来的记忆，是最深刻的了。

“当然记得，怎么了？”

“在不断的食人行为中，在艾尔德里奇的体内，人性黑暗不断累积，最终，他的身体也无法承受这一切，才变成一团烂泥。但是，变成了烂泥并不代表他失败了，反而因为形态的变化而有了更高的容量，在和沙力万达成合作协议之后，更是用烂泥的姿态吞噬了葛温德林……”

“你是说……”

灰烬已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是说……如果你愿意放弃现在这副姿态的话，说不定能换来更高的容量，就好像我一样，我的实质就是一团恶意而已，如果不是灵魂物质化，我甚至不可能拥有自己的形体，没错，就好像是现在的深渊一般。”

放弃目前的形态……

因为大量的黑暗被灰烬和深渊所吞噬，世界弥漫的黑暗浓度有所下降，能见度有所提升。

就算只是用普通的眼睛，也能看清楚一点自己的身体了。

灰烬举起自己的手，他的手完全说不上是什么好看的手，但却是他十分熟悉的手，只要是面对敌人，只要是思念一动，这双手就可以挥动武器斩杀敌人。

灵魂物质化之后，他几乎没有使用变化的技能，因为其他的形态他根本适应不过来，就算只是长高几厘米很多战斗方面的细节也大不相同！

如果他选择放弃这个形态的话，就意味着放弃这么多年以来习得的所有战斗技巧。

没错，就是这么严重的一件事情，比方说吧……如果灰烬的形态变成了烂泥，那他还怎么使用最擅长使用的直剑呢？连手都没有了，连握剑都不可能了，更加不可能挥剑砍人了。

就算不是烂泥这么极端，变成了如同巨人一般规模的身材的人类，也肯定会有很大的不同。

灰烬学习的战斗技巧，都是以人类的形态为基本的……技巧是实力的重要组成部分，没有了技巧，或许会带来实力的严重下降！

说实话，他其实是能感觉到自己可以自由变化任意的形态的，肯定有一个形态能容纳更多的黑暗，别的不说，让自己的身体变大，容量就可以相应变大了，只是灰烬一直保持这个形态，而和灰烬融为一体的安哥拉曼纽，看上去变化自如，但实际上和灰烬是共用一个身体的。

感受着深渊那边不断吸取世界的黑暗，灰烬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放弃人类之躯，或许战斗技巧的确也会同步丢失，但是却能吸纳更多的黑暗，换来更强的力量。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不能让更多的黑暗落入深渊之手了，不然……想要击败深渊的难度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