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的主人,是月火。
她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柳眉倒竖看着黛拓武。她很少表现出如此明显的感情,她从来都是迷迷糊糊不知所措,看起来仿佛是走个路都会平地摔一般。但这时她生气到脸都红了,脸颊呈现包子状,生气的样子如此的……可爱。
黛拓武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令月火更加生气了,“你居然还笑!”
“不,对不起……实在是……”黛拓武连续深呼吸几次这才止住笑意,他看着月火生气的脸,神色恍惚起来。是啊,原来的他是如此的狼狈,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狼狈的躺倒在地,现在也是一样。他还记得当时的月火是如何威风凛凛的走进道场,拿起竹剑如砍瓜切菜般将所有人打倒在地,月火一直是他的光,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变。
这样的光就在远处看着自己的比赛,他怎么可能认输呢?
他的身手、他的意志与他的勇气,毫不客气的说都是由月火锻炼的,而现在正是他将他所学会的一切展现给老师看的时候,连这个时候都怂了以后他又如何抬头挺胸的做人?不!所以哪怕撑着重伤,哪怕以后会对他的剑道生涯造成永久性的伤害,他都不会后悔。
男人致死都是小孩,而他本来就是小孩子,该任性的时候就要任性!这是孩子的特权。
月火几次张嘴想要骂,可她居然一时间找不到骂人的词汇。忽然间月火想念昴了,如果这时是昴惹她生气了,她会果断让她可爱可亲的弟子体验一下什么叫做花样死法。但黛拓武不是昴,脆弱的仿佛一个花瓣,稍稍用力就会折断。
“比赛呢?现在怎么样了?”黛拓武问。
他从台下下来的时候就昏迷了,最后见到的情景是白面倒在台上一直没有起来的景象。他本来担心白面受到如此的奥义冲击会造成重伤,以至于有可能死亡。但事实上正好相反,使用奥义的他承受不住反伤手腕血流成河,而受到奥义直击的白面除了躺倒在地外居然一点伤痕都没有。黛拓武极度怀疑白面根本就是没有受伤。
可这又怎么可能呢?人类受到如此程度的奥义直击居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这简直就等同于拿着小刀去戳坦克装甲,人类的皮肤怎么可能与坦克装甲相提并论?
“还能怎么样,因为你的活跃,冠军有力竞争对手如月刃被你扫下台,可同时你也因为当场昏迷与手部重伤而失去继续参加的资格……换言之,你的个人赛已经结束了。”月火没好气的说道。
“……诶!个人赛已经结束了?”
“看看外面的天气吧。”
黛拓武依言看向外面,窗外已经一片漆黑,他居然从中午一直躺倒了晚上!但更令他吃惊的是一直陪着他的人并不是主将,也不是家人,而是月火这件事情。
“……你,一直在这里吗?”
“总要有人照料你。”月火说。
她说这话是如此的理所当然,令黛拓武沉默不语。
月火总是这般,默默的付出,如果不去仔细的想想,根本就没有发现她到底照顾了你多长时间,又将你照顾的多好。想一下在别墅当中的两只废喵,在以前她们也确实很废但却没有废到如此的程度,可只需要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两只废喵已经到了没有月火活不下去的程度。
黛拓武当然没有别墅那两只废喵的待遇,但是他依然被月火保护的很好。
他由衷的感恩,却又不知道该拿什么去报答月火。
所以他想要在月火面前证明自己,证明自己的成果与月火并没有白白栽培他。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