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还是没有理解其中严重性。”路鸣泽的睁开眼睛，那是一双漂亮的黄金色瞳孔，“哥哥，你体内的龙血……正在消失。”

“什么玩意？”路明非怔住。

“混血种的力量是来自于龙血，所谓的封神之路就是将自身的存在更加的接近龙，甚至龙的源头，龙王亦或者龙皇。”路鸣泽说，“通过压制自己人格中人类的部分使得龙的部分超越临界血统以获得解放，当混血种踏入封神之路时便不可能回头，他的血统会纯化、更加接近龙，无可逆反。”

“听起来是非常危险的东西。”路明非眉毛一挑，“你想说什么？我现在体内的龙血正在消失，不能用这封神之路的鬼玩意了？我认为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啊！这所谓的封神之路不可能毫无副作用吧。”

“死侍。”路鸣泽坦然回答，“人类的理智是不可能制衡龙王的力量，当龙血的纯度已经彻底将人类的血统盖过后，人类就会化为死侍。那群东西……我想你不想了解是什么玩意。”

路明非沉默，他虽然没有实际接触过，但却听说过。月火偶尔也会和他聊聊外界的一些他所不知道的秘闻，这些东西原本他应该是在卡塞尔学院的基础课程上学习的，但显然他被上衫月火抓到山林当中之后他就没法通过正常的方式去学习这些东西，也因此他的所有屠龙知识都来自上衫月火，带有上衫月火的强烈倾向思想。

比如上衫月火对死侍的描述就是

“沉溺与力量的笨蛋，需要好好的抽一顿。”路明非干脆的说出了结论，“然后呢？听你说并非是如此简单的东西？”

路鸣泽瞠目结舌，这是历代甚至包括龙族本身都不会得出来的结论。无论是人类还是龙族都不会如此去形容死侍，确实死侍是一群被龙血吞噬的笨蛋，追求力量的笨蛋，但抽一顿是什么意思？好像是被抽一顿就能够抽好一般，那女人将死侍当成什么了？领居家只会捣乱的笨小孩吗？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如此……”路鸣泽一时间找不到能够形容现在他内心感受的词语，只能模糊而勉强的吐出来大概的意思，“奇葩的理解。”

路明非哼哼了两声没说话。

事实上路明非也知道自己这个师傅对世间的一切所抱有的想法确实有所不同，她能够毫不犹豫的驱逐山林里面的凶兽，看起来威风凛凛，可却路明非却也看见她甚至会为为了一窝正在搬家的蚂蚁而让道。她为了给路明非锻炼找来一头熊，将路明非追的上天无门，后来路明非被熊拍的意识模糊血流成河的时候看到上衫月火居然给那头熊一些食物，像极了将这头熊当做雇佣兵。

上衫月火是个神经病，这是卡塞尔学院的公论了，路明非感触颇深，所以一直都对上衫月火的一些带有强烈倾向的言论保持怀疑态度。

“好吧，死侍是个危险的东西，被龙血所吞噬到底会有什么下场我也稍微能够想象一下。然后呢？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路鸣泽少见的露出奇怪的表情，“我从遇到过这种事。”

“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啊。”路明非眨了眨眼，“看来你是真的有些惊慌失措了。我龙血的纯度掉下去了？这对我不是正好吗？反正我也没感觉我自己有什么龙族的力量。我一直觉得将我放到卡塞尔学院就是将一个人类放到了一群爬行类的巢穴，现在我纯度下降，岂不是说我确实是人类。”

“可问题是……哥哥，你人类的那一方面的血统，也在消失啊！”路鸣泽说。

什么？what？纳尼？路明非愣住了，甚至感到有些可笑。

“哥哥，所谓的混血种说是混血种，但其实不是你所想像那般是彻底的血脉融合，并非是人类与龙类的完美血统融合。倒不如说，如果是彻底的融合那也不会出现有‘封神之路’这般的提纯了。因为完美的融合不存在提纯这一说，完美融合就证明这两者已经不分彼此，可以视为同一种的东西，既然已经是同一种东西，自然不存在提纯这一说。”

“我没听懂。”

“将墨水倒入水中，看似是融合在一起，其实只是稀释了墨水。混血种其实就这般的情况，将龙血比作墨水，将水比作人血，墨水虽然只有一点，但对水的影响非常大，因此可以使得水向墨水方面接近。”路鸣泽说，“但你的情况不一样，哥哥，你现在的血脉正在向完美融合迈进，既不是墨水去感染水，也不是水将墨水完全稀释，而是真正的融合，化作了既不是水，也不是墨水的东西。哥哥，我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甚至我敢断言整个龙族历史、人类历史上也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你龙类的血与人类的血正在完美融合，就像是……诞生一个新的血统。”

那种血统已经不是混血种了，而是真正的，并非是龙、并非是人的血。

路明非忽然感到一股毛骨悚然，他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异变成其他生物？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上衫月火提到的呼吸法，哪怕他自己没有察觉，他的呼吸是已经被上衫月火所调整过的，上衫月火说过，他的呼吸正在改变他自己的内脏、肌肉、骨骼、甚至是细胞，使其挖掘自身的潜力，甚至升华自身的潜力。他之所以能够一口气跑10个小时以上也是拜此所赐。

呼吸居然能够做到人类几千年，龙族上万年都做不出来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