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斯有种面对刺猬的感觉,审问犯人的时候最纠结的事情并非是犯人满足胡话,而是犯人根本就不开口。现在曼斯就有这种感觉,就算他有再多的话术技巧,面对连话都不说多一句少女,也毫无用处。
“那是你吧。”曼斯硬着头皮说,“你拥有可以消除自己痕迹的能力。”
说出这句话时曼斯甚至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爱诺一句话都不说的姿态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像是面对高高在上的神明。那并非是神明不会说话,而是不屑说话。爱诺带给曼斯的压力很大,这个压力并非是爱诺释放的,而是来自曼斯自己的。任谁面对着一个能够随意更改自己记忆的人压力都会很大,这无关乎对面有没有恶意。
爱诺缓缓点头。
这是至今为止她唯一做出的反应,曼斯都快感动的哭了。如果不是知道月火还在旁边虎视眈眈,曼斯都想着是不是要说些重话了。不过他自己也有所自觉,这时如果真的说重话了这次谈话也就崩了,他自己也未必能够从这个神秘少女手中逃掉,就结果而言……他只能这样憋屈的问着话。
“就让我用一个知名的哲学问题来问你吧。”曼斯咏唱般说道,“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要去哪里?”
这是著名的哲学三问,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答案,亦或者干脆就没有答案。有的人一辈子都没有找到这个答案,有的人自认为将这个答案早已掌握到手中。曼斯想要通过这个问题展现自己的绅士风度。
爱诺沉默许久,说:“不知道。”
曼斯心说对话还能不能够继续下去了,你这样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愿意说这令我很为难的好不好?当他将发现神秘人物的事情上报上去的时候留校的教授们一致认为必须要搞清楚这家伙的来路与目的,但问题是人找出来了,也可以进行对话,但问不出来东西你们这让我怎么办?说萌三无的都给我出来,哥这活干不下去了,你们来干吧!
“爱诺失忆了。”月火在一旁说道,“我等下试试看能不能令她恢复记忆再问吧。”
“失忆?”曼斯怔住。
“她受伤了,失忆可能是因为受伤的原因引起的。我能够感觉到她的存在感本身在不停的波动,这证明她的伤不停的恶化,然后被她自己治愈着,这等同于她的身体有着两股力量正在征战,可以说她现在的伤势非常重。”
“伤重?”曼斯回头看着爱诺,发现她依旧面无表情,行动自如,哪有一丝伤重的感觉。
“爱诺在找人哦。”月火说,“但因为失忆的问题,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人。我认为想要弄清楚爱诺的身份与目的,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令她恢复记忆。但显然这是很难的问题,如果我手上有好武器的话可以试试斩切她体内的恶性扩散伤,但我手中暂时没有好武器。”
“你不是用荧光棒就能够起死回生吗?”曼斯回忆着那个现在活蹦乱跳的执行部部长,“还有路明非,你锻炼他的时候也经常一荧光棒抽过去,他就能够从病危的程度直接复活。比灵丹妙药还灵丹妙药。”
“这是不一样的。”月火的表情严肃,“爱诺体内的恶性伤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够去除的。事实上在我看她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这股力量本质是‘崩坏’,换言之,这股恶性力量正在强行改变爱诺的本源、本质、甚至是意志形态。就算是我,也不敢说一定能够驱逐这股力量。”
“完全没有听懂。”曼斯感觉漫天的天书在■。
“总之,爱诺是无害的。”月火大包大揽,“能不能别老是揪着人家的来路问个不停,我们好好的吃春卷不好吗?”
曼斯决定不和这个已经陷入恋爱当中本能的向着神秘少女说话的月火对话了。
“你说你在找人,忘记了再找谁……那你能说下那个人的特点吗?刚刚自我介绍时我也说了,我隶属于卡塞尔学院,可能你不知道,卡塞尔学院的情报能力一直都是世界最强等级,哪怕仅仅是一点点的外貌特征也能够分析出结果。这点我们可以帮助你。”
“我在找……“公主”。”爱诺说。
“公主?”曼斯皱眉,“哪一国的公主殿下吗?”
““小公主”泠,我在找她。”
“名字一个单字‘泠’?”曼斯问。
爱诺点头。
“外貌特征呢?”曼斯说,“我在这里可以断言,知名的大国不存在这个名字,要找的只能从小国里找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外貌特征就非常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