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姐姐能够压制我体内的‘鬼’又如何呢?我现在已经是‘鬼王’啦,是猛鬼众的‘王’。我是不能回去的,也不会回去。有人身在光明,就必要要有人潜行在黑暗当中。哥哥的正义感太强啦,他不能去看黑暗,那么也只有我来啦。蛇岐八家与猛鬼众缺一不可,哥哥不明白,姐姐也不会明白。但我明白,这千年的宿命只能轮回而不能停止……这是我们的命运。”

“姐姐会揍你的。”

看到了绘梨衣不服气的字迹,源稚女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说道:

“就算是神,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绘梨衣还是不服气,纠结着要写些什么。

可这时源稚女一只手覆盖在了绘梨衣的本子上,阻止了她想要写东西。

其实绘梨衣的心情源稚女是知道的,绘梨衣一直认为他们兄弟姐妹应该一直在一起,因为他们是不同的,是孤独的,只有彼此才能安慰彼此。这世界很大,可只能够给予他们容身的地点只有彼此之间的怀抱当中。没有人能够理解他们的孤独,这世界就是一个大点的石头,对于绘梨衣来说只要她想,随时可以让这颗石头上的万物全部凋零。就如同浮去石头上的灰尘那般简单。

所以她是最孤独的,哪怕是其他兄弟也无法理解她,恐怕也只有姐姐才会理解。

但,

她终究是要杀死姐姐的。

等她杀死了姐姐,也就只有大哥与二哥陪着她啦,所以她想要和他们在一起,一刻不离。

“好啦,你不要在劝我了。”源稚女说,“神的万能性在你的身上就已经被破了,绘梨衣,你受到姐姐的照顾是最多的,可就算是受到了最精心的照顾与训练,你依旧无法精准的控制你的言灵,你的血统上早已超越了界限,是名副其实的‘鬼’。姐姐压着其他人不让他们对你动手,这已经是她最大能够争取的了。”

“我是不同的!”绘梨衣在本子重重的写着。

“你总是这么说,说自己是不同的,说自己是孤独的,只有我与哥哥能陪着你,哪怕是姐姐也不能陪你。但你在我眼中也仅仅是普通的、因为生病而有些病弱的妹妹而已。姐姐做不到令你超出界限‘鬼’回归,那自然也做不到让我内体的‘鬼’回归。我说了,就算是神,也不是万能的。”

绘梨衣又不服气了,但她不知道该写什么,所以只能着急的皱着眉头。

源稚女摇着头笑了下,可很快他的脸色严肃起来。

虽然对绘梨衣说着不在乎,但实际上他还是非常在意月火的归来。

尤其是现在他身为猛鬼众的王,而且是在如此关键的时刻。

黄泉路马上就要打开了,人与神之间的界限再一次的模糊起来,源稚女知道自己其实真的不适合作为一个‘王’来行动,因为他太感情用事了,可现在他已经停不下来了,就如同■蛾扑火,蛾子明知道火焰的危险与恐怖,可依然奋不顾身。源稚女现在就是这个蛾子,而他的身后则跟随着其他无数看着他的蛾子,只等他扑进火焰后他身后的所有的蛾子也都会追随着他扑进去。

这已经不是他个人的问题了,而是所有猛鬼众的问题。

或许在他因为恐惧因‘鬼’的觉醒而被逐出家族时,同意接触那个猛鬼众残党时,他的命运就已经被确定了。

他说不上来这应该是悲哀还是其他,但他明白,他真的真的停不下来了。

不管这条路上有什么东西,他都要撞开一条路。

在这之前,他以为这条路上的障碍物只有源稚生,那个正义感太强的哥哥,或许还要加上肯定会放水的绘梨衣。如果仅仅是这两个人的话,虽然不能正面对抗,但仅仅是凭藉言灵的优势绕开,甚至是利用诡计将其钉在哪个地方一动不动的话,还是有希望的。但如果是姐姐……上杉月火来了的话,那一切都不同了。

要说原因的话,也是异常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