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庇护我等！”

最后连门外听令的人都跪下了。

所有人都在跪拜，跪拜神，请求神的庇护。月火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她确实对自己神的身份有所自觉，如此程度的跪拜她早已已经熟悉，对此她不会有任何的不习惯。可她还是懵了，明明刚刚是她准备拉个人来骂对吧？明明刚刚应该让她好好的发泄一顿对吧？为何忽然变成这样了？她总觉得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完，但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于是她傻眼了。

源稚生上前，跪拜，“神，请允许我将道理一一讲来。”

橘政宗用斜眼看着这个明明最危险的时候将他抛弃，在他好不容易将神忽悠住的时候才上来谈正事的大家长继承者，觉得自己这几年的教育都喂给狗了。他没有教出来一个具有担当的老大，倒是教出来一个有危险小弟上有好处老大来的白眼狼。

“什、什么？”

月火完全被橘政宗一通抢白给弄懵了。

“源稚女的离开是我们都不想看到的，更加不想看到的是他被猛鬼众所接走。猛鬼众身为我等的影子，长期被‘鬼’所困扰，在神降临前猛鬼众是我等永恒的梦魔，幸得神的庇护，我等彻底消除了猛鬼众的据点，将整个日本完全纳入掌控。可就算如此，猛鬼众也是有残党的。神不去追究这些小鬼，但这些小鬼却并不领情，源稚女就是被这群残党所拉走。”

“为什么？源稚女他，为什么？”月火问。

她了解源稚女那个人，那是一个胆小怯弱的男孩，好似任何一个人都能够欺负他。他一直活在源稚生与月火的庇护下，虽然身具神的血脉，可却很少能够显现出来。他总是那般的温柔，有些时候甚至比一个女人更加像女人。当他穿上和服为第一次为家人跳舞的时候，月火都惊呆了，那次月火看到的并非是一个胆小的男孩，而是一个优雅自如的女孩。他是男孩，可他也是女孩，他是需要呵护的小弟，也是需要爱护的妹妹。

月火一直很照顾他，甚至不让他去看那些过于黑暗的东西，在月火的眼中源稚女一直是乖乖孩，比一本正经的源稚生有趣的多，也要看护的更多。

源稚生深吸一口气，“因为，他体内的‘鬼’觉醒了。”

“怎么可能！”月火不信，“他的龙血确实很浓郁，但并非是不可控的。我教导他控制龙血的方法，我相信他一定能够控制自我。而且他的言灵也并非是暴躁的类型，虽然很容易误入歧途，但毫无疑问，他是我骄傲的弟弟，他不可能不能控制住自己。他会照顾自己，也能够照顾好自己。他不可能觉醒‘鬼’！”

“但他确实觉醒了。”源稚生苦笑摇头，“要是问为什么的话……这是谁都无法回答的。因为在那天他自己就离家出走了，在刚刚发现的时候我们还以为他仅仅是出去玩了，可下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带领着猛鬼众残党将我们地界的据点拔出，并且建立了隐秘性更强的秘密据点，我们找不到他，也没有人能够找到他，您知道的，源稚女的言灵，如果他想隐藏，没人能够找到。”

“但他只要出击，就能够抓住。”

“是的，我们可以抓住他……前提是他还是他。”

“什么意思？”

“在我最后见到他的那一眼我就知道他回不来了。我不知道猛鬼众对他说了些什么，亦或者做了些什么。在他重新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看到的并非是那个我所熟悉的源稚女，我看到的是……灿金色的黄金瞳！”

那是极致之鬼才有的眼瞳。

全世界应该仅仅只有一双，那一双的持有者是上杉绘梨衣，上杉月火的妹妹。

而现在，源稚女也拥有了这双眼睛。

就算是源稚生将黄金瞳催动到极限，也无法获得如此璀璨的黄金瞳，这不是言灵的问题，甚至不是对自身血统掌控力的问题。这是龙血对自身的侵占已经超过了极限，随时都有可能直接迈入‘死侍’时才会拥有的眼睛。不，哪怕是通常的死侍也不该有这般的璀璨的黄金瞳，那是只有具有神的血脉，并且血脉浓度超越界限才能够拥有的。

这世界上理论上只有三双。

一双是绘梨衣，一双是源稚女，最后一双来自于源稚生……没错，如果源稚生也堕落成‘鬼’，那他才能够获得这一双的眼瞳。

月火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