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尸。

不，是“死侍”。

被圈养的死侍，蛇岐八家行政楼的地下深处，连月火都被隐瞒，谁有这个能力？谁有这个胆魄？谁有这个决心？

只能是，

“……橘政宗，你居然在养着死侍！”月火压低声音，声音透露出冰寒。

这是一种已经完全异变的人类，这些死侍上半身是人，而下本身却是蛇形。正如神话传说中的人鱼，在日本传说当中吃下人鱼的肉可以不老不死。可这却是误传，所谓的人鱼正是死侍，这些死侍拥有强大的生命力，只要不是受到了致命伤，它们就会在短时间内恢复战斗力，它们悍不畏死，因为它们本来就已经死去。它们是渴望着血肉的怪物，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性。

这些东西应该沉睡在历史当中，而不是在这里被研究、观看！

大型玻璃箱当中躺着的死侍并非一、两个，而是数十个，这是一个展览，像是水族馆当中所有人走在走廊当中都能够看到各种鱼类在你的身边游动。玻璃隔开了世界，你是里侧，而玻璃的另一侧是外侧。现在月火就有这种感觉，她独自一个人在里侧，而外侧到处漂浮着沉睡着的死侍。这些死侍有些比较残破，因为这些并非是单纯的战斗力，也是研究材料。

橘政宗这个大家长瞒着月火正在做着死侍的研究工作，这是毋庸置疑的禁忌！

死侍不可控，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因为死侍是野兽，是没有理性的毁灭之兽，醒来后死侍只有破坏与啃食。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如果说是强大，那月火所提供的强大就已经足够了。甚至说，月火的强大甚至凌驾于龙王之上。月火拥有足以庇护整个世界的武力，为什么要研究这种东西？为什么？！

不是因为武力，那又是因为什么？

生命吗？

寿命吗？

还是其他的什么？

月火越想越火大，这些东西她都能够赐予，区别就是需要受到月火的锻炼。可她现在的锻炼已经温和多了，她自认为可以把握住生与死的界限。至少路明非在她的手下就没有死过一次。比起身为实验品……也是她唯一承认的徒弟菜月昂来说，这些后来者的幸福无法想象。橘政宗只要说一句，月火可以赐予他一切，不因为其他，就因为将她从地下道带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

所以月火会赐予，比这些更加靠谱。

为什么选择研究这个？为了研究这个东西又牺牲了多少人？

这一个个的死侍并非全都是古老的沉睡物，如果是月火的话，是可以看出来的。近期死的，月前死的，年前死的。这里充斥着这些死尸，一眼望去，最古老死去的死侍也是从月火离开日本之后。换言之，在月火离开这里之后，橘政宗就开始着手进行这次的研究。

“为什么！这到底为什么啊！”月火咬牙切齿。

“因为您，离开了啊。”

忽然大厅当中响起了声音。

月火猛地抬头。

现在她应该还处在无花果的自然体态当中，无人能够察觉到她的到来才对。可显然有人已经察觉到了她的身影，这等感知能力已经超过了凡人等级，直达神域。月火确实是重伤状态，可就算是重伤状态也不该是任谁都能够欺辱的。她的身体确实影响了她的技术，但这就算被影响的技术在凡人眼中也是神技，名副其实的神技。

然后，答案出现了。

透过薄薄的雾气，身穿着和服的男人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