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没错,契约成立,我已经杀不了你们了。”
卫宫切嗣平静地开口,接着,他拿出火机,将手中的烟点了起来。
砰!砰砰砰!仿佛点烟的举动就是信号,随之响起的便是清脆而沉闷的射击声,那是潜伏暗中的狙击手,冰冷的子弹无情地贯穿肯尼斯和他怀里的未婚妻身体,本就奄奄一息的索拉薇,甚至没有发出一声痛吟,便从轮椅上摔落,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狙击枪的子弹同样贯穿了已经废人一个的肯尼斯·阿奇博尔德,但是,由于并未射中要害,所以他残留着一口气,倒在血泊中的他,望着未婚妻那失去生机的尸体,内心仅存的热意在这一刻散去,他无比悔恨,悔恨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卫宫切嗣”那个卑鄙无耻的恶魔。
那强制征文上所叙述的,只是“卫宫切嗣”这个个体无法对他们进行伤害,被愤怒,屈辱和担忧所冲昏头脑的他,致死也不会想到,小小的文字游戏,却葬送了他的一切,荣誉,天赋,身份,地位,圣杯战争,最爱的未婚妻,还有自己的性命。
即便现在有魔术师将他的命救回来,可尽失一切的他,已经没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现在的他,活着就是一种痛苦,身体和心里,还有来自于精神上的煎熬和折磨。
“杀了……我……杀了我啊!”
挣扎着,提出乞求,如果那个男人还有一丝人性,那么就会终结他的性命,同时,由于契约的条件,他也将受到同样的惩罚,这是肯尼斯最后的怨叹,只不过,他还是太小看那个男人的冷血无情,想要用“人性”来驱使他,这是绝无可能的结果。
“抱歉,契约不准我这么做。”
残酷的回答,断却了肯尼斯最后的哀怨。带着金属冷硬的沉重脚步声由远及近,见证了整个过程的英灵少女,自千年前的不列颠召唤而来的骑士王,提着那黄金色的圣剑,一步步走来,她低沉着脸,看不清表情变化。金色的圣剑在空中划过轨迹,最终落在了肯尼斯的心口,最后的最后,能够葬送在这把有着传奇色彩的圣剑之上,也是他肯尼斯·阿奇博尔德最大的荣耀。
“卫宫切嗣,我现在终于明白了。”
少女闭着眼,心中默默祷告一番,她那双无垢的碧色眸子中,燃烧起厌恶的愤怒之火。
“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之前还存在着侥幸,以为你至少还保留着良知,仅仅是因为胜利而不得已做出那种卑鄙手段,但现在看来,我简直愚蠢之极。”
手中的圣剑被死死捏紧,少女压制着内心的愤怒和屈辱,问出了她最后的问题。
“直到现在,你也未曾告诉我你所追求圣杯的用意,回答我!卫宫切嗣!你有义务向我说明!不然,我可以选择拒绝接受你的命令,去做那些卑鄙无耻的事!”
面对这种近乎等同于威胁的质问,卫宫切嗣依然是一言不发,他扔掉手中早已燃尽的烟头,双手放入裤袋,转身绕过少女,朝对面走去,在那里,一辆汽车正缓缓驶来。
“卫宫切嗣!你难道连说出自己的愿望都不敢吗!”
再一次被无视,少女终于忍不住大声质问起来。脚步停了下来,卫宫切嗣头也不回的发出嘲讽般的冷哼。
“对于为了所谓的荣耀和名誉欢欣鼓舞的刽子手,没必要解释什么,说了也是对牛弹琴。”
“你这是要在我眼前玷污骑士精神吗!恶魔!”
“随便你怎么理解,在我眼中,你们所谓的骑士精神,只不过是给相互厮杀安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对于这种虚伪的刽子手,我没必要给予任何的尊重。身为这次圣杯战争的英灵,我不需要你任何的身份和荣誉,你只需要做一个负责执行我命令的工具就行了。”
如此讽刺,让少女心中既愤怒,又悲痛,她颤着双手规劝道。
“你难道真的想让我对你彻底失望吗!卫宫切嗣!你是我亚瑟王的MASTER,我不相信圣杯会给我挑选卑鄙无耻的恶魔作为御使者,如果你是为了某种目的而迫使自己堕落,那么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的偏执做法只会让痛苦和怨恨加深,这样做是得不到任何拯救的。”
少女多么希望眼前这个男人能够在听到这番规劝后回心转意,自我反省,但是,她失望了,名为卫宫切嗣的男人,只是嘲讽似的一笑,便再次迈动脚步朝着汽车走去。
“卫宫切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