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2章、莉莉的质问

叮叮叮叮！金色的火花四溅，阿尔托莉雅和莉莉的全力交手，几乎形成了一张严密的剑网。两人的剑术和战斗经验都非常高超，如果懂剑之人，必定能够看出她们施展的剑术实属同源。只不过同源的剑术未必就相同，莉莉的剑术大开大合，毫不顾忌，夹带着强大的气势和信念，而阿尔托莉雅却一步一稳，攻防有秩，每次出击都能考虑到接下来的防守。剑术反映着一个人的经历和秉性，无论是莉莉，还是阿尔托莉雅，她们的劈斩挑刺都毫无杂质，清爽如流水，这足以证明她们内心的纯净，而两人不同的过去，却造就了剑风的诧异，阿尔托莉雅遭遇众叛亲离，国家灭亡，所以她才会选择稳重扎实的风格。相反的是，莉莉的记忆中，不列颠繁荣昌盛，与臣子间也是和睦相处，所以她的剑技之中，只有一往无前的气势，因为她可以毫不顾忌地将自己的背后完全托付给她的骑士和国家。两种不同的剑风无法用强弱来衡量，只不过在信念上，莉莉要强上不少，实力相当的两人对决，往往信念是非常重要的决定因素，假如抱着逼死的决心，其实力必定要强过瞻前顾后者，所以在短时间的对碰之后，阿尔托莉雅明显就处于了下风。

“你的决心只有这种程度吗？阿尔托莉雅。”

莉莉横剑挡下斩击，紧接着便是反手一剑，将阿尔托莉雅逼开，她无比严肃的道出此言，手中的“黄金之剑”爆发出强大的气场，王者的光辉从剑身上绽放，她无情的挥下CALIBUR。轰！！！金色剑光将地面斩裂。阿尔托莉雅仓促的躲开，如果不是直感，恐怕这一剑就已经让她受伤不轻。

“我以为经历了那种悲痛的结局，你肯定会变得更强，可现在我才发现，我高估你了。虽然这样说等于贬低自己，但我终究和你是不同的，当我知道这个世界有关于亚瑟王的悲惨传说后，很多次我都扪心自问，我会怎么抉择，但至今也没能得出结论。”

收起“石中剑”的莉莉，目光如剑地紧盯着阿尔托莉雅。

“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不会跟你一样，带着不甘和悔恨以沉眠的方式逃避现实，更不会背负痛苦和背叛，永远活在过去，自怨自艾。知道为什么我会有理想的结局吗？一个连自己的身份和性别都无法正视的王，又如何能让臣子信服？你的自欺欺人，造就了不幸的一切。”

莉莉的话字字诛心，本就内心动摇的阿尔托莉雅如遭雷劈，呆立当场。

“把自己当成男儿身，这本就是你自卑所造成，你认为自己女性的身份不足以担任不列颠的王，不足以成为十二圆桌骑士的首领，不足以带领国家和臣民走向繁荣。这不过是你的借口，王者，与性别、身份、地位、出生一切都无关，真正让臣民信服的是她的能力和品性。”

如果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或者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在此，他们绝对会第一时间表示反对，对征服王来说，人格魅力和霸道才是让臣民折服的要素，而英雄王，更是不屑于任何理由，她的存在本身就是无可代替的王，所以根本不需要别人来衡量和品评。但是阿尔托莉雅不同，她和莉莉的秉性非常相近，几乎可以说如出一辙，她们作为王的意义，是为了让国家繁荣昌盛，是为了拯救万民，让他们幸福快乐，换句话说，就是为了人民而为王，正因为两人的出发点相同，莉莉这番话才能给阿尔托莉雅带来强烈的冲击。其实人无完人，又非圣贤，不可能做到完美无缺，莉莉之所以如此完美，那是因为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亚瑟王的理想化身，她愿意接受“女性”身份，是理所当然，而阿尔托莉雅不同，千年前拔出“选王之剑”被挑选为下一任不列颠之君的时候，她仅仅是入世未深的少女。在那样的情况下，被突然选中，换做任何人都会感到沉重的压力，谁都会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别人接受，谁都会担心自己能不能胜任这个王的位置，谁都会担心臣子和骑士们会不会信服听令，入世未深的少女有这样的忧虑，谁也无法怪罪，更多的恐怕是怜惜。可莉莉却不这么认为，她的存在与阿尔托莉雅来自于同一个传说，她们有着相同的身份和使命，为什么两人所背负的东西完全一致，但结局却是天堂与地狱，纵观两人的经历和过去，唯一有差别的便是莉莉接受了自己女性的身份，而阿尔托莉雅却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导致亚瑟王最终众叛亲离，国破家亡的原因其实有不少。阿尔托莉雅不愿意接受女儿身确实也是其中一点，当局者迷，如果没有莉莉提醒，她永远不会把理由归咎于这一点，可现在，她不得不正视，因为莉莉就是最好的例子，她接受了女儿身，却没有经历众叛亲离的悲惨结局。

“如果无法认清自己，一直活在痛苦和悔恨之中，那么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一个称职的王。既然如此，还不如让我将你送回埋骨地，永远的沉眠吧！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或许做着永远都不醒的理想之梦，才是你最好的结局，必胜的黄金之剑！CALIBUR最大输出！”

白金荣耀的礼装化为普通战裙，所有魔力都注入黄金色的剑体内……

第0193章、金发萝莉

无视防御的星芒瞬间没入吉尔伽美什的眉心，紧接着，刺耳的尖叫声响彻整个黑泥世界。霸辉是“黄昏之圣枪”的弑神一击，它非但能斩裂神格，还能贯穿神魂，对神的本质进行直接性的伤害，哪怕是不死不灭的神佛，被霸辉击中，也必然会受到难以治愈的创伤，稍弱一些的神佛直接神魂俱灭，所有神力和残魂都被圣枪吸收，成为进阶的养料。占据吉尔伽美什身体的神秘存在，被圣枪一击贯穿，根本就无法抵挡，遭到了致命的重创，漆黑的光点从女暴君体内遁出，眨眼就没入了云层消失无踪，只留下无比怨毒的警告。

“蝼蚁！无论你有多强，都不可能与“世界”抗衡！很快，你就会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就永远留在这里吧，这里会是你最好的墓地。”

“聒噪！”

冷哼一声，叶一翻手，圣枪回到他的掌心。

“你以为你逃得掉？”

挥手朝着上空一抛，圣枪瞬间没入虚空，朝着那重创的意识追击而去。叶已经明白占据吉尔伽美什的身体，阻挡他得到“圣杯”的是何存在，如果所料不错，那便是“世界”本身创造的意识体，就和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一般，它被创造出来的目的，就是阻止叶的步伐，或者是将他杀死在圣杯的世界，只可惜，它，或者说“世界”太小了叶。至于“世界”为什么要害他，这很好理解，最浅显的原因，那就是叶破坏了圣杯战争的平衡，同时还影响到了世界的正常运转，这对于“世界”来说，是潜在的威胁，所以必须剔除。而更深层次的原因，那恐怕与叶所求之物有关了，“世界”是不会让任何人得到『它』的。就在意识体脱离女暴君身体的下一刻，恢复神智的她，立刻就抱着头痛苦的嘶鸣起来。之前有意识体的压制，体内的“不死药”没有爆发，而现在意识体占据她的身体，消耗了大量的本源之力，她的身体几近枯竭，没有自身魔力的压制，“不死药”的药效瞬间就爆发，全身的细胞和血液疯狂的沸腾起来，受创的灵魂也如受到地狱火的炙烤，忽明忽暗。其实女暴君所有拥有的并不是真正的不死药，在上古时期，为了拯救被众神陷害的唯一挚友，她确实赶往冥界，并且得到了不老不死的圣药，但最后却不幸被一条太古之蛇偷吃，因此，吉尔伽美什准备给叶灌下的并不是不死药，而是另一种名为“返老还童”药的鸡肋药物。为什么说这种药物是鸡肋，那只是相对而言。对普通的人类来说，这种药同样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圣药，对于那些对执着于生死的老者来说，哪怕是一滴，都能让他们欣喜若狂，感恩戴德，尤其是那些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魔术界的老怪物，相信他们绝对会为了“返老还童”药而拼死争夺，哪怕不惜一切代价和手段。可这种药对于英灵来说，却反而是一种致命的“毒药”，它会剥夺会剥夺千百年积累下来的成熟心智，会剥夺利于战斗的强大身体，会剥夺作为英灵的荣耀和自尊，女暴君之所以想让叶喝下这种“毒药”，就是为了折磨他，同时也是为了能够更好的驱使和饲养。只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最后竟然会自食恶果，将整瓶“毒药”都喝了下去，要知道这种返老还童药，哪怕是喝上一滴，都能让人恢复青春，一整瓶何止百滴，就算她是英雄王也难以将所有的药效逼出体外，更何况悲剧的她一入圣杯就被占据了意识，药效早已扩散全身。不过被占据身体也不全是坏处，“返老还童药”能够让人恢复青春，其效用不仅作用于身体，更重要是给灵魂灌注生机，要不然灵魂年迈，光是身体回到童年，那将会是少年百头，满脸皱纹的丑陋模样，而且这样的结果也不可能活太久，反而会加速死亡。所以女暴君被意识体占据身体后，返老还童药对灵魂的作用全部被“意识体”吸收，化作能量，在与叶的对战中消耗殆尽，而剩下扩散到全身的药效，只是对身体产生了作用。这些叶并不知道，他只是呆呆的看着高挑美艷，不可一世的女王，在惨叫中逐渐缩小，樱乳酥肩，纤腰玉股彻底失去了那摄人心神的誘惑弧度，充满魔性的身姿，转眼间变成了稚嫰可爱的金发小萝莉，听着那悦耳青稚的哭喊声，叶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这……算什么！？”

就在叶愕然间，虚空中传来怨毒的惨叫声。毋庸置疑，圣枪追上了被重创的残魂，再次被击中，那意识体再也翻不起风浪。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由“世界”所创造的意识，即便是死，它的反扑也是恐怖的。

“该死的蝼蚁！你以为杀了我就能得逞吗！？永远困在这个世界吧！”

整个黑泥世界突然暴动起来，叶明显感觉到这个空间在被剥离，他不知道那个意识体做了什么手脚，但却可以肯定，如果不尽早离开，很可能会遇到难以想象的麻烦。意识到这一点，他毫不犹豫的闪身回到爱丽身边。抱起爱丽后，他正准备脱身，一眼看到那半空中哭喊着的金发萝莉，不知为何，于心不忍的叶一闪身，出现她的身边。不顾她的哭喊，叶一把将她拉入怀里，凭借感知，朝着唯一的出口掠去……

第0194章、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