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阁下准备赠与什么身份呢?”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在发什么神经,但是既然他乐意给时间,阿凡提也乐意陪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生杀在握权倾天!”孰料眼前来人对答间,突然转向阿凡提,锐利的目光几乎将阿凡提刺穿:“汝……令吾起了好奇心。汝身上的谜团很多,比如……汝注定四年前当死,又为何活到今天?又比如……汝为何既能在妨碍梅饮雪的计划,又能在一旁监视?”
那人以趣味的目光注视着阿凡提,令阿凡提感到毛骨悚然。
“除了样貌与神魂之外,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汝的谜团,让汝有了参与一场游戏的资格……”
言未毕,一只手便出现在阿凡提面前,似乎那只手本来就该在那里一样,毫无征兆,毫无痕迹。
见到如此可怕的武功造诣,阿凡提浑身寒毛倒立,顾不得掩饰,顿时一声暴喝,饱含阿凡提此时所能激发的全部真力,企图暂时喝退权倾天——哪怕只是一点点空间,也要抢出来给自己施术逃生。
但眼前的高手竟对阿凡提数百年精修内元的猛烈冲击表现的毫无感觉,那手仍是似慢实快的稳稳抓住阿凡提的肩膀,瞬间阿凡提便感觉一股奇异的力量流进自己的身体。
“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罢了……只能拼尽了。”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念头,阿凡提赌上最后的绝技,完全放开对身体的束缚和控制,强行激发体内被压制已久的邪兵卫之力;顿时邪气翻涌,腾腾而上,离身三尺,皆为邪雾笼罩;然后再将《百花齐放》与《九阳天诀》的功力催至顶峰,一者催发邪兵卫吞噬同化的力量,一者全力护住自己的身体,开足马力疯狂吞噬那股异力。
权倾天不意十拿十稳的小老鼠竟然爆发出如此强悍的搏命之能,一时大意下,体内异力随着阿凡提身上邪兵卫疯狂吞噬源源涌出,来人面色一寒,立时敛息收手,紧接着一挥衣袖,一股磅礴绵力直击阿凡提胸腹。
虽然邪兵卫有吞噬同化一切的能力,但这股力道极为绵韧,一时之间竟似无从下口;同时绵力包含真气,顿时将阿凡提击飞数十丈,口吐朱红,鲜血长溢。
体内邪兵卫被逼暴走,九阳天诀与百花齐放功体也被柔力震伤,再加上这股异力不知道什么来头,除了诡异之极之外,还极其难以消除——当年就是一丁点,就把迟中务在战云界折磨了近十日才勉强化消;而今是像不要钱的注入,邪兵卫本来就是残气而非本体,一时似乎是吃撑了,迟迟无法将其压回原有的“牢笼”内。
正当几近绝望之时,阿凡提眼角余光突然发现权倾天面上一阵恍惚,就像大梦将觉一般,眼光都涣散开了;阿凡提却是没胆子也没本钱去找他的麻烦,立时抓住最后机会,催动还算完好的灵力,行起缩地之法,瞬息消失,来到了与朱雀云丹约定的地点,就再也压制不住体内暴窜的力量,双腿一软,半跪在地,眼前发昏,不住吐血。
不过片时,朱雀云丹便出现在现场,看到眼前惊人的一幕,当时吓得小脸惨白,口中语无伦次的呼着,直直奔过来接住阿凡提,粗粗一看就立刻发动梦幻大法,时空挪移,两人身影顿时消失不见,只在这个时空,留下一滩血迹,与一个陷入半梦半醒,行为时而清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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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名的沼泽,一处简陋的茅屋,静寂的空间突然响起一声长长的叹息:“是何时开始?吾有了这不确定的经历与记忆?庄周梦蝶,蝶梦庄周,吾是谁?谁是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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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仙境现在乱的不行。不仅是因为阿凡提人事不省的回归,也因为朱雀云丹被阿凡提的伤势吓得不轻,急匆匆返回现在的时空——她虽然心是好的,可是她却忘了去把崎路人也接回来……
“织梦术,一个梦只能织一次……这次我是真的无能为力了……”朱雀云丹嗫嗫嚅嚅的说道。
“此事不能怪你……是发生意外,不得不为……”一页书也无法归罪于此女——此女虽然曾经把素还真丢进过去时空,但在阿凡提的努力下也算弃暗投明,还帮助众人补救——此番也是因为发生变故,才不得不如此抉择。
既然朱雀云丹不担责任,那么归罪于现在刚由自己出手稳定状态,还在静室内昏迷的那夯货,似乎也不是时候。
一页书考虑半晌,走进内室,片刻后拿着一封信出来,交给朱雀云丹:“等他醒来,将此信交予他,让他依言行事……崎路人之事,就交与一页书吧!”
“多谢前辈……公子他?”
“他体内有几股力量失去控制,相互冲击,所以才会昏迷不醒——并非伤势所致。吾已助他稳定伤势,相信等到几股力量自行归位,他便会醒来。”一页书隐下邪兵卫给自己造成的棘手不言,淡淡的回答道。
见朱雀云丹问毕退下,一页书似是做下什么决定终于面对了什么一般,眼中精芒一射,拂尘一挥,化作一道金虹,直飞天外而去,只余洪亮的诗号,响彻整个翠环山。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笑尽英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