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不过请勿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此不雅之言。”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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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如何是好啊是好！”

“又有什么为难，就当游山玩水不好吗。”

“我跟你游什么山玩什么水……”

“哦？吾本以为你身边红颜知己不少，应该可以从中学会对待女人的尊重呢。”

“唉……我说百里抱信啊，你堂堂的五儒生，不好好在世外书香普化世人，跑来参加合修会做什么？”迟中务最后只好从动机上入手。

“……”百里抱信不说话。

一看有戏，迟中务再接再厉：“合修会行事龌龊，而且所作所为皆是为了针对颠覆我三教；你身为五儒生之一，不应与他们同流合污啊！”

一番话完，百里抱信却是冒出另外的话来：“你觉得素还真和风采铃般配吗？”

迟中务一愣，这哪儿跟哪儿？不过他还是条件反射般地答话：“当然般配啦！这还是小爷我参与的呢。”

“嗯？那你说……你说我有哪点比不上风采铃呢？”

“这……”迟中务突然明白了。

“我说信妹！素还真有哪点好呢？”

“他之人品，武功，学识，乃至苍生大愿都是令人钦佩，心生向往，愿意与之同死。”百里抱信停住脚步，思索了一下，很严肃地回答。

“也就是说你喜欢的不是素还真，而是素还真的人品，素还真的文武，素还真的大愿？”迟中务早知这种情迷难题最是棘手，但是为了解放自己，也只好用诡辩法勉力一试。

“嗯？你的意思是……”

“你可还记得你第一眼看见素还真，有没有足够的心动？还是说你是在接触之后，才慢慢地被他所吸引。你是真的喜欢他？还是说你是因为志同道合，志趣相投才噶意他？你有认真考虑过你是为了什么才想要和他在一起吗？”

“这……”

迟中务心说果然——这世间感情二字，最经不起的就是理性推敲；只要设法把人带到理性层面，站在第三方的角度仔细审视一番，那么世间的感情，十有八九都会因此消退——当然，如果这样还没褪去，那么就会更加坚定，乃至于无药可救的地步。

不过按迟中务的估算，身为五儒生之一的百里抱信，常年深居世外书香，与素还真朝夕相处日久生情的可能性简直微乎其微，所以她的爱慕之情，更有可能是在志向得不到抒发的情况下，遇上了一个条件优秀，同时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人——因此将之当成自己寄托从而倾注感情的行为。

迟中务将之向百里抱信详细分说了一番，最后循循善诱道：“你好好地想一想，认真地想一想；你所爱上的，究竟是一个真实的素还真，还是你想象中的素还真？”

“我……”百里抱信的眼里完全是一片茫然——说到底，苦境人都对心理的研究不深，只有少数的阴谋家和智者才会进行一些研究，而且都是为了战胜对手的目的；比起带着前世理论，来苦境钻研二百多年恋爱心理学的迟中务，百里抱信那点心理防线简直脆的就像一张纸。

被迟中务一口说破，百里抱信完全陷入沉默。迟中务见状也不再逼迫，只是偶尔在她表露出有些“念头通达”的表情时，再加上几句话，旁敲侧击煽风点火。

虽然智商不好比较，但是情商完全被迟中务碾压的百里抱信，在迟中务第三次说出“你这究竟是爱，还是喜欢？你值不值得为了这个念头，牺牲你一直以来的坚持？你可曾想过你的行为，不仅毁灭了一个现实中的素还真，还等于毁掉了你想象中那个完美的素还真！是你自己亲手扼杀了你自己的感情……”的时候，终于情难自禁，痛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