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一个女人面对了这么多的大风大浪,实在是我们男人的失职。”
“奴家一生中,最难过的日子……就如同在大海中覆舟之人,随着波浪起伏无定生死由人,一身就不能自主……所幸有公子你!搭救了奴家渡出苦海——奴家这些年累了,想要有一处避风之所入港修葺……”
迟中务伸手揽过这个表露了心迹的女子:“心之所向的彼方,即是风平浪静之处;若你不弃……”
说着说着,声音就慢慢低下来。楼沉沉也缓缓靠过来,两具身体悠悠贴在一起,静静相拥。
是报解脱苦海之恩?是一解多年不见的相思之苦?还是……为了追求自己心中那个飘渺不定的幻影?楼沉沉不知,也不想去探寻。
迟中务倒是大致估计到楼沉沉现在的情况和百里抱信当初的心态差不多——对于那个惊鸿一瞥的人,都总会不由自主地美化他,把所有美好的想象都加在他身上,日复一日地思念,等同于亲自给自己进行了不知为期多久的催眠……要是这样自己还拿不下她,那真的可以跳海了。
感受着怀里那柔若无骨的身躯,只要环抱着的那只手轻轻一掐就能听到像猫儿娇啼一般的低吟;迟中务嘴角慢慢上翘……
正当迟中务极为心动,甚至准备在海滩上就化身恶狼时,流金岁月里则发生了令人意外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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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召奴回房之后,便要梳洗一番洗涤旅尘——风尘仆仆的造型确实完全不适合他这样绝对美型的画风。
水滑洗凝脂,莫召奴屏退一切下人,独自在室内沐浴。
正当兴致高时,突然外面响起了杀声……
“嗯!”久在生死间飘荡,莫召奴当机立断;一掌劈碎风吕。
水花四溅,蒸雾弥漫,隐约间身形飘动,屏风上搭着的衣衫如有绳拽自行飞入雾中。
汽雾快速散去,莫召奴一身穿戴已完,唯有一头秀发来不及梳理,只能做散发披肩。
“呃啊……”两名奴仆倒飞进来,落地时已经没了气息。莫召奴一惊,随即看向门外。
青脸,疤面,状如野兽,手按黑刀;一声声怪笑,刀客徐徐走进房间。
“那个蠢女人,居然想把这么多钱都送回去然后洗手不做?口桀口桀口桀……像这种不得人心的举动,就是她自取灭亡的前兆哦!”
“你是何人?”
“哦……你就是莫召奴?楼沉沉那个贱人的‘贵宾’之一?哈哈哈……你应该没忘记多年前你放的一把火吧!”
“嗯……啊!你是操刀者!”莫召奴眉一挑——这可有点棘手了。
“嘿嘿……先拿下你,再拿下贱人和另外一个奸夫……我就要你们三个的人头来祭奠我这么多年吃的苦头!”
黑刀飞出刀鞘,随之操刀者出手稳稳握住刀柄;莫召奴一时忙切,只得空手以对。
操刀者本就武功高强,又被迫在荒野之地独自过活多年,早练就一身野兽般狠烈的搏命术;起招之后刀刀飞旋刀刀快,一时间小房内卷起层层雪光,片片散落;莫召奴十指挥动,双掌翻飞,如风化雪转春水,荡起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