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西漠有很多国家；大国三十六，小国七十二。楼兰国，车师国，须弥国……人烟稠密，城池繁华。”

“为何后来都未曾听说过了？”

“那是因为之后，不知从何处突然来了一个魔神，十天……十天之内就将西漠变成了一片可怕的荒漠。”

“哦……是暴君罗喉？”

“暴君？”夜嬿趣味地看他一眼：“这个魔神名叫御天邪武，他只用了十天时间就几乎毁灭了整个西漠；而当时的罗喉还不是声名显赫的武君，他集结他的兄弟，他们四个人共同挑战了魔神。”

“结果呢？”

“魔神有不死的力量，为了克制他，有十万人甘愿牺牲，用血祭的方式压制了魔神的力量，罗喉他们才能成功杀死魔神，也因为这份功劳，他被当时的人推举为武君。”

“哦……这样说起来，那么罗喉后来的恶名也就想得通了。”

“人总是只顾着忙眼前的事，却不知当尘埃落定的那一刻，眼下所努力的一切都有可能有反面的作用。”

“那你呢？”

“我？一个失去家乡的人，只能随处流浪，四海为家。西漠也从此没有了真正的太平，千百年来个个野心家你方唱罢我登场，兵祸连连；就连高高在上的王公贵族也是朝不保夕——更何况我一个弱女子，又不像你是武林高手，只有这一身偷鸡摸狗的本事；只能今天这边过，明天那里呆……就这么过了不知多久的岁月……”

“那还真是够悲催的……”

迟中务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呵……人总有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有时候你认为是难过，但对别人来说也许就是快乐。”

“你只是在用虚伪的假面自娱自乐，逃避你无力改变现况，只能随波逐流的事实。”

“你……”

“尤其是你拥有超长的寿命之后——有着如此悠长的寿命和永恒不变的青春；却依然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女飞贼——你的内心其实是在抗拒现实！”

“我没有，我有什么好抗拒的！”

“从你接触的人就可看出——每一个人都只是泛泛之交，说明你不愿意和这些人相交过深；无论是寿命上的差距，还是心灵境界上的差距；你其实是在竭力模糊这样的生活——在你的潜意识里，你并不想过这样的生活，认为这些都不是属于自己的，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生存状况。”

“也许吧。”夜嬿撇了撇嘴，显得颇为不屑。

“哈……”迟中务站起身来：“说了这些话，我也该趁着还没有全面封锁之前离开了；你要同路吗？”

“同路？还是不要了……总感觉和你在一起，我会很危险。”

“哈，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想改变你的生活，可以来找我。”

夜嬿拥有漫长的千年经历，整个西漠，甚至西武林那些大大小小的，仍然存在的，已经失落的秘辛都在她脑子里存着——这可是一笔从来没有被人发现和挖掘的巨大财富，由不得迟中务不努力拉拢一番——包括先前那些诡辩式的发言，都是为了动摇夜嬿的意志，让她更容易接受自己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