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眺去，朝宗观修葺一新的大广场上，大雄宝殿前升起七重莲华座，圣慧一身素白，宝相庄严，轻启樱唇，暗使内力，发海潮音，声波四震，万人皆闻。

大众听法个个如陷痴醉，偶有数人起身问难，也难不倒号称穷通释慧的清蘅梦土一代法天王。

几番絮语之后，一声云罄音响，今日弘法已毕，万众纷纷欲进供养，但皆被圣慧示意侍从们婉拒了——有一个大金主做后盾，就没必要再为了些许小供奉落人口实了。

在降坛之时，圣慧隐蔽地看向迟中务所在一眼，让他极为兴奋——说到底他也不是什么多虔诚的人，看过了在万众之前那幅庄严肃穆的样子，迟中务心里反而更加期待夜里要如何折腾她了！

下到后殿来，圣慧接过侍女递来的龙舌汤轻啜一口，然后示意众人退下。

空寂的后殿里，忽然又响起了一个俏皮的女声。

“圣慧者啊，汝真成就了一方净土哦。”

“圣知者，汝不也借着这幅面容，过了一把万人敬仰的瘾头么？”

“呵呵……那圣慧者汝愿意将这个名头让与吾么？”

“有何不可？”

拌嘴到这里，圣知倒是颇为开心——自己与圣慧从来长得极为相似，两人向来都以妆容分别；如果都做一样的打扮……前些日子被狠狠骗了一把的迟中务就是借镜！

“圣慧者，我们早先说好的——汝做汝的国师，吾看吾的秘笈——现在约定时日已到，请将下半册交与吾吧。”

“好！”

圣慧也不多话，自袖中取出一本小册。白华一闪，同样素装的圣知现身在圣慧面前。

接过下半册的《中行录》，圣知不及等候，快速阅读起来。

气走天关水风火，三轮重塑左中右……圣知越看越是入迷，渐渐沉入其中。

忽然一指点来，圣知猛然惊醒：“圣慧者，汝做什么！”

“呵呵……”

计划得逞近半，圣慧不再掩饰心中的得意：“汝不是很噶意万人敬仰的感觉么？吾就将这个名号让与汝一夜——汝看可好？”

圣知先是一呆，然后脸色突然一白：“汝……汝……”

言不成语，圣知已知要发生何事。一张俏脸几无血色，口中只是慌乱地号叫着。

反手一指点中穴道，后殿顿时安静了下来；圣慧微皱眉头：“真是呱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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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微沉。朝宗观内，迟中务正与圣慧对饮香茗。

不复人前那般的慈和高雅，言笑晏晏的圣慧让迟中务内心升起一种荒谬感。

“冰儿，你真是我的冰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