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师伸出蒲扇大的手掌在迟中务眼前晃了晃：“就是五万头猪，三天三夜正一天道也抓不完吧？”

“那也是。”

“更何况这些还是鬼怪中最是难缠的魔魇……便是修行略有所成的弟子，对上它们也只能勉强自保而已——除非是各派掌教，长老，乃至座主这一级数的高手，才能稳稳胜之——而且还不能一次对付太多！”

“呼……那这样说起来的话，中原这一场血劫岂非无法避免？”

“便是天策真龙不对魔剑道下手，魔剑道迟早也会挥动魔魇大军攻伐中原。”

刑天师活得久了，早成人精，看得通透：“的确是很难阻止这些魔物大开杀戒……”

“唉。”

刑天师也是一样心情压抑：“这魔剑道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手段，竟能束缚数以万计的亡魂留存世间……这种手段倒不似一般术法了。”

“哦？”

刑天师解释道：“你在龙腾山学过术法，当知天下术法不出三脉。”

“天之星灵，地之河洛，人之邪能。”

迟中务回答道。

“天克地，地克人，人克天……若是证实制造魔魇的术法的确是邪能一脉，那本天师倒是有些把握能够从根本上解掉他——至少也可切断邪元，让魔魇无法受到催使，肆意为恶。”

“邪能一脉……”

迟中务沉吟道：“但邪能一派术法，不现世久矣。”

说到这里，迟中务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不由得跳起来：“这件事本不该说……但是事涉天下安危，也只有违反誓言了。”

“什么事让你跳脚？”

“是这样……”

迟中务整理一下思绪，说道：“我曾在封灵岛见过一位云中海前辈的遗蜕，当时未曾细察，后来才感觉到在尸骸附近，有弁邪异能流转；也许这位前辈就是为邪能术法所害——当时我遇上了她萦留的神魂，约定会将之复生——只是复生所备之物颇为难寻，所以迁延至今……不如设法将这位前辈复活，然后从她处得来邪能一派的下落，再行确认。”

迟中务说完，又补充道：“只是此法旷日废时，想必还要另寻他法暂时延缓魔魇杀劫……”

刑天师听得云里雾里，最后一头雾水地问道：“小子你是说在封灵岛见过云中海之人的遗体？”

“是啊。”

“可是……”

刑天师思索片刻，说道：“但据本天师所知——凡是云中海弟子，死处皆有记录；其中并无死于封灵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