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想去步云崖的话,也是被忆秋年找人来狠揍一顿——还不能还手——两相一加,迟中务就更没有什么斗志了。
反正山庄整个的都搬到了南武林,迟中务索性躲回家里,闭门不出,每天东撩拨撩拨,西晃荡晃荡;再次享受起神仙般的日子来。
这一日,他又是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梳洗后就来到云上天阁的小台上,坐在台边欣赏着台旁的瀑布飞落。
飞瀑直落,激起十丈水雾,经由岩间回风一吹,便萦绕着天阁底下两层——阁底两层是不住人的,专为制造视觉效果而修;雾气蒸腾,将天阁底层完全掩在其中,远远望去,第三层及其之上便犹如矗立云端之上一般,故而得名——而这第三层,便是迟某人昨晚过夜的所在。
天阁的“阁主”昨晚被他祸害惨了,现在还睡着没起身;“大阁主”则是一早就应约往雅兰悠园参加聚会去了……现在就只有“少阁主”在一旁伺候他。
斜躺了一会儿,迟中务又换了个姿势,惹得为他敲腿的少女一阵娇嗔。
“羽兰。这些日子天阁可有什么事发生?”
“哪有那般多事呀。”
少阁主金羽兰一边伺候他,一边轻快地说着:“山庄从来都是个世外清净地,桃源真乐土——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靠着山庄居住啦。”
“也是……近来确实无事发生——要不然再组织一场聚会,让大家都聚在一起乐乐?”
金羽兰笑着答道:“夫君也忒多想……也不是庄里每个人都如同云上天阁一般清净无事的——且不说别处,便是听溪小筑、枯水庭、秋芳园等等地方,每天可都是有料理不完的事情呢……”
“唔……说的也是。”
想到这里,迟中务也就暂且歇了心思——自己都做了甩手掌柜了,也还是不要再制造更多的麻烦就好了。
说着说着,两人便聊起了些近来的趣事。
“山下倒有几名外来的大师,在镇上驻锡传教……”
“哦?”
迟中务有些意外:“是哪一派的佛者?你老公我作为三教授命者,又是这里的地头蛇,怎样也该出面款待款待吧。”
“也不知啦——别人问起来,他们都只说自己是无寺无派,破门破教,不执一词的修行者。”
“哦?莫非是矢志流浪的苦行僧……但既是苦行,便不该驻锡才对呀。”
“嗯……”
三教的事金羽兰并不太懂,她歪着头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好想法,只得尽力回想贴身丫鬟们传来的消息:“那些个上师每次领人祝祷,都说的是……无界波达——也不知是哪一家哪一派的祷词。”
“哦……无界波达……”
迟中务想了想,也没个定论:“算了,等过了中午,我再去书斋翻阅一下典籍,看看是哪一派的僧者吧。”
金羽兰顿时笑道:“夫君可是三教授命者呢……怎不能对三教如数家珍?”
“哈……三教授命者?”
迟中务摇头道:“不过是三教选出来做些不方便做或者懒得去做的俗务的人罢了——苦头给你吃了,地位总也得给你弄的高点——要不然又吃苦又受气,谁还来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