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听得胡子头发一竖，又问道：“难道……那些人真的交了钱？”

“是啊……属下亲眼所见——上午，就在大殿门口，这些人一个子一个子地数的清楚，都交给了天尊呢！”

“啊……”

曼陀摇了摇头，吸收消化了一下信息量——他决定还是亲自去听一听迟中务是如何传法的，再做决断。

————

“……辉煌的事业正在前方等着我们，走过苦难，前面迎接而来的就是金光大道了……”

慢慢走近，大殿里迟中务的声音就越显得洪亮：“你们可要细细思量……这可是百年难得的机遇啊！”

“大家想要成功，想要成就一番事业，想要发财，想要做人上人吧？成功需要机会，什么是机会？”

内中一拍桌子，又说道：“这些年大家想想自己错过了多少机会？先是七星出世，天策真龙横空降临建立王朝霸业……数一数，在这次机会，有多少绿林豪杰，江湖草莽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兄弟们呐，姐妹们呐！这就是错过的机会啊！”

迟中务说得情词恳切：“再说第二回……妖刀界自西漠袭来，当时又有谁晓得竟然能够席卷天下？想一想……你们错过了什么？”

迟中务的声音慷慨激昂：“我……迟中务！之前不过是武林中区区一个无名小卒，先是搭上了第一班车，坐上了南武林总督的位子；后又赶上了第二趟船，直接来了个三级跳，一跃成为妖刀界的第四号人物！你们说……想要成功，机会重要不重要！”

大殿内顿时响起暴风式的怒喝：“重要！”

旋即安静，迟中务又说道：“我知道在场的诸位，都是没有赶上这两次好时机的人……但是你们不用沮丧——因为第三次机遇，已经慷慨地呈现在了你们眼前！”

他吼道：“欲界，就是你们的人生转机，就是你们出人头地的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声嘶力竭犹如癫狂，迟中务扯着嗓子喊道：“想要圆你们的梦吗？加入欲界吧……你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他充分调动着在场的积极性：“大家这么虔诚，这么热情……我也不妨给你们透露一点消息——我们现在正在进行的，那可是魔佛波旬亲许的传教计划1040！你们明白吗？因为这个计划会给太多人带来福音，所以魔佛已经下了旨意……大家只许悄悄地搞，不要大张声势……你们就算到处去问，也是问不到的！”

他解释道：“哪有人那么好心，把成功的秘诀拿出来分享呢？”

马上他又圆道：“只有我！只有我们欲界的人，才有这么高的觉悟！你们无法体会不要紧，魔佛会帮你们体会的！你们不能明悟不要紧，魔佛会帮你们明悟的！你们不能成功不要紧，魔佛会帮你们成功的……交出你们的一切，加入欲界吧！”

“魔佛万岁！波旬万岁！”

大殿内顿时响起狂热的呼喊。

过了许久，声音才小了下去；迟中务又喊到：“魔佛已经为你们指明了一条康庄大道……下面我就来告诉大家要如何沿着这条大道，走上幸福的终点！”

曼陀首座靠在墙角下，满脑子浆糊一般呆呆愣愣；后来听到里面响起了诸如“护法日进斗金，堂主日进斗银”之类的话，才慢慢醒过来。

他若有所思，却怎么也想不透；慢慢走出来，他忽然问道：“你听了有何感想？”

那侍卫犹豫半晌，最后老实地答道：“回首座……小人其实昨晚就告假回家取了两千七百文银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