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衣的事说明就算在当年,觊觎千飞岛的人也不在少数;而今天……自己能应付得了这些明刀暗剑么?
如果侍女中再有一个容衣这般武功的暗柱,在深夜给自己一刀,自己能避得开么?
缟素加身的燕飞虹守着灵,心中沉重。
“禀小姐……啊,岛主!”
“说吧。”
“川凉剑族送来消息——他们的大师兄白马纵横,在归族途中遇上炎熇兵燹;两人对拼一阵,两败俱伤……同时川凉剑帝金苍龙挑上邹纵天,不敌败亡!”
“啊!”
耳闻连番噩耗,燕飞虹大吃一惊,急急站起身来,竟险些掀翻了化纸金盆。
“如今剑族中只剩川凉剑夫主事,他恳请我岛,与剑族建立攻守互望的关系,同心协力,保住各自传承。”
“这……”
燕飞虹张口便想应下,但心中一动,又猛然想起如今的千飞岛已是元气大伤,哪里还有什么能力保住别人?
冷静下来,燕飞虹挥挥手:“你先退下吧……吾自有决断。”
那新提拔的护卫闻言一怔,却依然还是奉命下去了。
呆立灵堂多时,燕飞虹将手放在灵桌上。
仔细端详自己白净如嫩葱的玉指,和涂满凤仙花汁的指甲;燕飞虹静思片刻,抬起头来看向那个大大的奠字。
“父亲。女儿不孝,不能为你守孝三年;你若在天有灵,请原谅女儿的作为……千飞岛危在旦夕,昔日盟友也尽数遭劫;此时内忧外患,实在容不得缓缓图之了……”
说完,燕飞虹浑身一抖,似是对未来陷入了极大的恐惧一般。
看着供奉在灵堂上的两截断剑,燕飞虹声音发颤:“女儿发誓……今后之一切,都将为千飞岛打算;为了父亲开创的这片基业存续……从今往后,便只有燕岛主,再无燕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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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千飞岛的邀请函?”
迟中务手持金帖,讶异道:“令岛不是……正有白事?”
送帖的那侍卫恭恭敬敬,便似是在面对正儿八经的岛主一般:“不敢劳动南君下问……鄙岛虽然正处丧期,却无碍岛主广邀亲友——这也是老岛主的心愿呐。”
“是吗……”
迟中务若有所悟,应道:“还请回复尊上,迟某届时定至。”
“是……有南君此话,小人也好复命了。”
那传信的侍卫一脸大喜,忙不迭恭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