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有一子顽劣不驯,前段时日与人比斗,已经垂死……妾身访遍名医,终是走投无路,要求到迟公子面前——还请迟公子垂怜妾身孤儿寡母不易,赐下金帖;妾身愿持箕帚,回报公子大恩……”
眼见寒月蝉下拜,迟中务急忙收回落在她胸口上的目光,正色道:“我乃三教授命之人——顾名思义,便是专司授人性命之事……”
随口胡诌几句,迟中务又道:“释教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既然月蝉你家人有此危急,我又怎会吝惜区区一帖?只是南武林路途遥远,此去不易——若是月蝉你信得过我,在下亦擅此术,或可为你解忧。”
“这……”
寒月蝉稍一沉吟,答道:“妾身感念迟公子厚恩,但可惜吾儿已由人护送,连夜寻访名医,现今不在城中。”
“哦……”
迟中务一声哦,然后递出一帖:“既然如此,那便是我缘锵一面了。”
欣喜接过金帖,寒月蝉面上云开月明,急忙拉着迟中务的手,引他入帘幕之内,又请他安坐几前,为他脱靴,然后亲自为他斟酒服侍。
三杯过后,寒月蝉还要为他再续,迟中务却停下了先前一直持续的有美相伴的欢饮,开口问道:“月蝉……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哦?不知迟贵人所讲的是哪一样?”
放下酒杯,寒月蝉态度没有丝毫变化,殷切而温驯地为他捶起腿来。
“呃……”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绝代芳华为你温婉?迟中务张了半天嘴,最后也只能叹息道:“只希望伤害冀小棠的不是你,鸠占鹊巢夺下希望宫城也是有苦衷……”
寒月蝉微微抬头,露出半边微笑地脸向他:“迟贵人说笑了,打打杀杀都是男人的事,妾身只练过一门腿功……”
她凑过来低语道:“女人不练腿,怎能叫男人如痴如醉?”
“如是……便好。”
“至于希望宫城……”
寒月蝉终也有情绪流露的时刻——怅惋一声,她说道:“公子自可问之前居住在此的那人——只要说妾身之名,她便知晓。”
“……”
沉默片刻,迟中务伸手将她揽过怀里来,然后在她粉白光洁的额头上点了一点:“你不情愿,我又怎好强逼?若是来日扫清障碍——也许你我还有再见之时呢。”
眼见迟中务便起身离去,寒月蝉也不追赶。她慵懒地撑着小台,斜倚着靠座,吃吃笑道:“人言……天南一君,嗜色如命;今日看来,却是有心无胆的纸老虎呢。”
“呵……”
迟中务已越过小几,准备穿靴离去;闻言轻笑一声。
寒月蝉感兴趣地支起身子,双肘撑着脸庞,发出令人留恋的声音:“既然如此,那我等便只有日后相会咯。”
然而迟中务却将已拿在手中的长靴猛的一甩,然后返身扑了过来。
寒月蝉的浅笑突然凝滞,然后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便被迟中务压在席上,然后化身饿狼的迟中务便一手将她双腕抓住上举,另一只手开始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