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蝉乃是个中老手,很快就察觉到了自家女儿的心思;思绪百转,终究只有蔚然一叹:“他……还是他?”
“我又如何知晓……”
容衣首露窘色,低语道:“母亲你也是历经风波才知道跟着谁,女儿又岂能这么简单便……”
“唉——那你早些休息吧。”
“嗯。”
相对无言,不知作何语;寒月蝉内心有痛,容衣却已抱定觉悟。
转身离去,偷泣声难抑;眼见母亲内心饱受煎熬,容衣也不禁黯然。
“必须要五神血祭……天啊,为何你要如此作弄我家?”
一想到这里,容衣双眼蕴满黯然:“为何我是宿文馗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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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蝉那个女人曾说,若是有心,可往寻秋林……”
兵燹漫不经心的话语回荡在耳,迟中务身背十方灵动,缓缓踏上石径,细细辨别周遭气息。
“有森罗鬼蜮的意味……果然是龙魁海那厮试图打开阴阳两界,让自己永驻人世。”
深知这等恶徒与自己极为相似,一旦打蛇不死便会潜伏九地;不愿再失去对手行踪的迟中务决意稍作一探,便立刻回去召集人手,勿要一举击杀。
五神祭坛前,宿文馗满眼阴森,寒月蝉语带凄婉。
“城主,是否有别的办法?除开献祭之外,任何手段,奴都可以为城主做到。”
“寒月蝉,你的话太多了!”
宿文馗有些不耐,挥袖斥退寒月蝉。
寒月蝉不敢违逆,脚下缓缓后退,口中却依然争取道:“容衣毕竟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正因为是我的女儿,所以必要时,她难道不该回报那赐予了她生命的人吗?下去看顾好你的女儿,不要再来烦我。”
“是……是……”
满心绝望与愧疚,寒月蝉捂着脸跑开了。
不敢面对亲生女儿,寒月蝉来到容衣门外,徘徊无计,自玉兔初出直至月上中天,生生踏出千步足迹,却终究难出一语。
泪如断链滑玉珠,脸上显出一片绝望的寒月蝉,眼神也不复昔日的神媚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