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心知寒月蝉的打算是仇家变亲家,这样无论如何两个人也都不可能再下死手了——但心如明镜的容衣在仔细斟酌之后,却不得不坦言相告:“女儿……不知!”
“不知?是程度未到,还是……”
“女儿甚至不知,在女儿心里,天忌公子究竟有多重要……”
说话有些躲闪,容衣最终还是避重就轻地答了一句。
“嗯?”
寒月蝉何等精明的女人,容衣与她相比便是天差地别——听后稍微一愣神,便皱眉追问道:“这段时间发生变故以来,与你接触最多的不是天忌么?”
“是天忌公子没错……”
“再来就是迟……”
寒月蝉眼睛猛地一缩,便厉声道:“不可……容衣你绝不可选择他!别的人都可,唯独他不可!”
“嗯?”
容衣吃了一惊,犹豫许久,小心翼翼地答道:“女儿心中尚无答案……不知母亲为何发怒?”
“这……”
寒月蝉的声音突然卡壳,过了半晌才幽幽说道:“迟中务此人……外宽内忌,表正里邪,道貌岸然,衣冠禽丨兽……总之,除了实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否则容衣你永远不要试着去接触他,明白吗?”
“这……”
容衣听得心里发毛:“迟公子……也没有母亲说得这么不堪吧?”
“就是如此的不堪!”
寒月蝉面若寒霜,尊尊教诲道:“当年你父亲被人称作武林三大恶人,人人闻风丧胆;但在我看来,他的所为,还不及迟中务十分之一!”
“嗯?”
容衣虽然不解,但出于一贯的温顺,也不敢过多质疑,只得含糊对付。
“总之,最好是明日,你便前去龙腾山——若是不能成行,也要与兵燹同道。”
寒月蝉交待道:“兵燹虽然近来改观颇多,但大体性情未变,在江湖上行走,只怕终究会召来祸端;你心思细腻,手段灵活,比他想得更周全许多——有你在侧,我也可稍稍安心。”
“那母亲是要南下?”
寒月蝉察觉到容衣看似普通问话中夹带的情绪,不动声色地答道:“也不是。”
她解释道:“虽然迟中务允诺会为我们消去过往的罪名,但此人未必……可信;所以我会在……呃……在西武林一带择地安居——等到新居落成,我会派人给你送信。”
“西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