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确认这个漂亮的小公举只是一位养在深闺无人识,自小不通人间世的纯种小白,迟中务立时来了兴致。
“公主似是有心事?不知在下可否为公主解忧。”
“我……心事?白武训,你别乱说……”
“在下身为傲刀天下之臣,自有义务为公主排忧解难;无论前路是刀是剑,是冰是火,是光明抑或黑暗,绝无所惧。”
“白……”
傲刀缳莺本来就很温和的声调变得又甜又黏,好似专供垂暮老人食用的棉花软糖一般:“……武训,你胡说什么呐……”
“公主所指,自然是在下前进的方向。”
默然多时,迟中务才感知傲刀缳莺剧烈的心跳渐渐平静;她背过身去不敢再面对:“后苑乃是禁地,还请白武训善自珍重。”
“臣下此回外出,听得街头传说一个故事。”
虽然理智告诉她这样下去非常危险,但傲刀缳莺还是不愿意开口——自己与他一内一外,君臣之份早定,本就是不会有结果的事情……今日能够意外相会,实乃上天垂怜——只求得再多与一分一秒,便是今生足矣了。
“不知……有什么有趣的事,能令白武训也记在心上?”
“民间传说,在天外南海之东,有一地名为阿美利哥,百姓所传的便是发生在阿美利哥的一个故事。”
百花尽绽,紫红丛中,一名身着黄裙,头戴花钗的少女,认真倾听着一名男子,讲述她从未曾听闻过的新鲜趣闻……
“你勇敢,世界就会让步。如果有时它战胜你,你就要不断地勇敢再勇敢,它就会屈服。”
迟……“白城舆”说道:“默默人生几多愁,放开胸怀冷春秋;烦恼不过乱情仇,纠结无非心担忧——若不是勇敢问出那句话,想必老先生最终只能抱憾终身;虽然迟了三十年,却至少并未留下任何遗憾。”
“好……好感人……”
傲刀缳莺语不成章,娇躯微微颤抖,以袖遮面,暗自垂泪。
“寰莺公主,还请保重……本想博公主一笑,却令公主更为伤心,是在下之过也。”
“没有!没……没有……”
傲刀缳莺犹豫几度,最后鼓起勇气说道:“吾对这些趣闻很感兴趣……不知白武训是不是能够为吾多说几则?”
“今日不早,来日若有机会,在下无从可辞。”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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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江云在外等得心急如焚,却迟迟不见人出来;一直等到天色发昏,将近关城门时,才看到“白城舆”提着冷焰刀再度出城。
“如何?”
一离了城门附近,他便再也忍不住了;跳出来便是询问。